在接下来的马腾和成公英审问杨胜、沈敬和杨阜的日子里,张闿都没有出现在府衙中过。
但是,他每天都会派郭淮去和沈二沟通消息。
村民和马腾等官吏相比起来,张闿更相信这些村民。
沈二和所有的村民都知道张闿这是在帮他们从虎口里夺食,他们将每天发生在大堂上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郭淮,然后郭淮再转述给张闿。
从村民口中得知,在开审的第一天,马腾就对杨胜和沈敬动了大刑。
将他们两个打得是死去活来,昏死过去了两次。
要他们认什么罪他们就认什么罪,不准他们认的罪,他们一概也认不了。
第二天,又装模作样的审了审,并让证人一一过堂;
第三天,杨胜判了诛灭三族;沈敬判了诛灭九族!
这就是张闿想要的效果。
原本张闿也不准备收拾杨阜的。
可是,不收拾了杨阜,不足以立威,说不准杨阜还会乱咬一气。
如果让他们咬出了马腾,那对张闿是不利的。
就在第一天审判杨胜和沈敬的时候,贾逵押着五花大绑的杨阜,带着三十名衙役和冀县的五百民军将杨阜的府邸团团包围,进行抄家。
这个杨阜又不是什么官员,抄他的家还需要调动民军吗?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世家大族不仅有钱有名,最重要的是都豢养了数量不等的私兵。
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在地方上无恶不作呢?
最典型的是江东的文武臣子,每家都豢养着一千到两千不等的私兵。
而这豢养私兵的数量又和掌握的土地的多少有关。
自从张闿占领了凉州之后,分田分地,虽然没有打土豪,但是制止了世家大族的野蛮生长,而私兵往往都是无业的流民和退役的士兵生活上没有着落,才卖身为私兵。
如今从凉州虽然没有做到人人都有土地,但是家家都有土地是做到了的。
张闿军中退役的士兵在生活上比一般的寻常百姓要好一些,私兵的土壤自然而然也就慢慢的枯竭了。
但是杨阜的府上还是有两百多的私兵。
杨家人万万没有想到,老爷去了一趟冀县的府衙,回来竟然会是这般光景。
贾逵到了杨府门前,杨阜的所有私兵都严阵以待。
贾逵瞥了一眼这些私兵,无奈的微微一笑,首先宣读张闿的令旨:
杨阜目无王法,助莽为虐,为贪官污吏张目,替土豪劣绅开脱,天理难容,国法难容,今令凉州刺史为王使,查抄杨阜家产,并深究其罪行。
太原王张闿。
建安十三年秋。
贾逵看了一眼杨阜,道:“义山,让你府里的私兵、家丁都出来吧。”
杨阜双眼微闭,也不说话,一副等着就义的样子。
贾逵当然知道杨阜心里的痛苦,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上一秒钟还和颜悦色的张闿,下一秒钟就毫不容情的抄家。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