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整个华夏历史,就三国这一段历史,利用姻亲关系来维系政权的皇帝大有人在。
比如刘备。
蜀汉政权的开国皇后吴氏原来是刘璋儿子刘瑁的老婆,后来刘瑁死了,吴氏就成了寡妇。
再后来,刘备迎娶了吴氏,立为了皇后。
试想,如果孙权的妹妹孙尚香没有离开刘备,刘备会立她当皇后吗?
孙尚香不过是孙权羁縻刘备的工具,而吴氏给刘备带来的是整个东州派的支持,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立吴氏。
由此,张闿想到现在的自己。
马云禄是马腾的女儿;牛鲜儿可以说是他的外甥女,如果自己真的纳了牛鲜儿,那会不会使整个朝政军务被西凉军事集团把控?
贾诩仿佛看透了张闿的心思,问道:“主公,您是否忧虑凉州做大,难以控制?”
张闿没有因为贾诩也是凉州军事集团中的一员而避嫌,直接回答道:“我忧虑的正是这个。”
贾诩道:“主公,凉州地处边疆,男儿常年披甲,骁勇善战,所以,他们确有控制朝政的实力,但是也正是因为常年披甲,武事强悍,而文事孱弱。董太师身边数来数去也就一个李儒,这也就注定了他们没有掌控朝政的能力。如果他们有掌控朝政的能力,现在天下恐怕都已然统一,哪里来的群雄争霸?还有一点也注定了凉州势力没有掌控朝政的能力,那就是武人鄙视文人。当初中原的文人不愿意和董太师合作,难道董太师不知道用西凉的文人吗?主要的原因还是武人瞧不起文人。如果主公能纳牛鲜儿为妾,这些文人必定出山辅佐主公,而制衡武人。”
“文和先生,有一点好像不对吧。”
“主公所说的不对,是否指的是既然西凉武人鄙视文人,文人不愿意辅佐董太师,为何属下能确定他们愿意辅佐主公呢?”
张闿笑道:“正是。”
贾诩道:“董太师其实是个爱才之人,有人说董太师在洛阳街头杀人,那不过是中原世家编造出来的鬼话。其实,就在吕布杀害董太师之前,已经有凉州世家答应来长安做官了,当年凉州文士去拜访董太师,董太师杀耕牛以款待,董太师是十分得凉州世家之心的。董太师死后,世人只知道有一个蔡邕为他哭泣,其实还有很多人。而这牛鲜儿是董太师唯一还在世上有名份之亲的亲人,主公如果她纳她为妾,让天下人都知道,凉州世家定然来投奔主公。”
张闿问道:“那这样的话凉州不就是文武兼备了吗?”
“恰恰相反,因为武人鄙视文人,文人更蔑视武人,他们都只会听从主公的调度。”贾诩拱手道:“请主公不要犹豫,今天晚上就纳牛鲜儿为妾,明日一早,公告天下!”
张闿道:“我原本就是黄巾余孽,如果听先生的,那就是和董卓余孽合流了。”
贾诩笑道:“合流又如何?天下最不受世家豪门待见的两大势力团结在一起,试看天下谁能敌?”
“好!试看天下谁能敌!”张闿道:“那我就听先生的。”
能让张闿解开心结的当然不仅仅是贾诩的这一番话,更重要的是现在张闿军的主力其实是西凉军。
虽然有阔剑飞骑,但是阔剑飞骑太少。
想一次出动一万,甚至几万,那就需要长期的操练。
而骑术又并非农耕文明所长,一万以上的阔剑飞骑新兵操练就至少需要一年,乃至更长的时间,就算操练出来,那也需要三次以上的实战,才能成为一支百战百胜的精兵。
因为张闿在凉州实行的是不动不反抗的世家的财产,可是这些世家也不合作。
如果能用一个女人撬动这些世家,让他们愿意尽心尽力,那又何尝不可呢?
至于西凉文武不和,那更是促使张闿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天晚上,牛鲜儿就被送进了张闿的房中。
此处情节少儿不宜,再次省略十万字……
江东人马围攻秭归将近三个月,秭归城依旧是岿然不动。
孙策和鲁肃都知道,越拖下去对他们越不利。
可是这江东军,如果是水战,那十个张任也不是孙策的对手,但是陆战,尤其是在群山之中的攻坚战,不要说是小霸王了,就是老霸王来了,张任也绝对有和他掰手腕的实力。
程普道:“主公,我有一计,可破秭归。”
孙策道:“老将军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程普轻抚长须道:“西川人马善于陆战,更善于山地作战,而我军的优势是水战,我军在这小小秭归城长久的消耗下去,对我军不利。属下以为,我军何不以一部分的兵力包围秭归,而已主力逆流而上,攻打江州,只要拿下江州,往西我军可以威逼成都,在东面也等于切断了秭归的退路。”
黄盖道:“德谋这个法子好,就好似蛤蟆一样的,跳过秭归,直取江州,一举两得!”
德谋是程普的表字。
韩当不无忧虑的道:“德谋兄的计策虽好,但是太过冒险,如果不能快速的拿下江州,成都的西川军又杀过来,那咱们可就麻烦了。”
黄盖道:“义公,这厮杀哪有不冒险的!”
义公是韩当的表字。
孙策问鲁肃道:“子敬,你如何看啊?”
鲁肃道:“计谋是个好计谋,就是太险。”鲁肃又想了想道:“主公,以属下之见,主公引一部人马围困秭归,属下率领一部分人马走水路突击江州!”
孙策听了鲁肃的话,哈哈大笑:“子敬将危难留给自己,而把安全让给我孙策,真乃谦谦君子也!”
鲁肃拱手道:“主公,这说不上什么君子,都是我等做臣子应当应份的。”
孙策笑道:“子敬啊,这攻城掠地,你不如我。你还是留下来围困秭归,突袭江州这事还是我亲自和诸位老将军一起去吧。”
“主公,如若有个闪失,难以回撤啊!”
“哈哈,子敬,你如何敢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