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夏手拿着刮刀,一点点将暗红色的颜料,涂抹在画布上。
画室的窗口正对着别墅后的枯骨花田,暗红的色泽在夕阳余晖下,妖冶又勾人。
自从峤郁得到那些残缺的档案,已经两天没有找她的麻烦了。
终日泡在阁楼里,仿佛想从那些死刑犯的档案里,盯出个活人来。
她正出神,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画室门口。
“黎小姐,用餐时间到了。”
颜知夏听声手一抖,橙黄的夕阳色,抹在了暗红的花丛间,有了一丝别样的明亮。
“新奇了,今天北叔没在吗?”
她放下刮刀,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
“鹿泉是吧?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颜知夏起身走到他身前,目光狡黠的打量他。
‘鹿泉’余光瞥了一眼墙角的监控,神色麻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峤爷叫你吃饭。”
说完,有些不耐烦的转身要走,却被颜知夏猛地拉住了衣袖。
“我让你走了吗?”
她仰着头,略带嫌弃的冷哼。
“我不管你在蝎子那什么德行,只要在这里,除了峤郁,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颜知夏像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无脑女人,对‘鹿泉’一通胡搅蛮缠。
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鹿泉’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带着惊艳。
这个女孩,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我只是替北叔来叫你,不是来伺候你的。”
说完,他甩开颜知夏,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颜知夏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十分钟后,大厅餐桌前。
颜知夏看着峤郁亲手夹得菜,一口没动。
“这是怎么了?谁气着你了?”
峤郁看她一脸低气压,饶有兴趣的问着。
“没有啊!我不是个被绑架的人质,哪敢有什么脾气。”
峤郁一乐,目光扫向正在用餐的几个人。
“哟!这话说的,看来是真动气了啊!”
“我说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尊重黎小姐,你们谁又皮痒了?”
在场的人都嗤之以鼻,谁也没当回事。
在他们看来,峤郁话说的严厉,但不过是给她一个台阶下,再哄着她,也不过是个阶下囚。
“那就得问问蝎子怎么管的人了,要是当不了领导,趁早滚蛋。”
听到颜知夏的话,别说在场的人了,就连峤郁也是一愣。
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没有顺着台阶下来,甚至还把台阶踢了。
蝎子一脚踹在了桌子上,满脸狠戾。
“你tm再说一遍,真tm给你脸了是吧?”
颜知夏掀眼皮看他,一脸淡然。
“我又没说错,你急什么?”
蝎子猛地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餐刀,就要扔过来。
“臭娘们蹬鼻子上脸!”
“蝎子。”
眼见着餐刀就要脱手,峤郁端起茶杯,轻声开了口。
“坐下。”
蝎子恶狠狠的瞪着颜知夏,但最终还是坐下了,手中的餐刀,被他狠狠的扎进了实木餐桌上。
“可儿,生气归生气,别胡闹,谁不懂事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峤郁面无表情开口,显然也有些微怒。
颜知夏见状,伸手一指蝎子身后的鹿泉。
“他从一开始就针对我,之前弄掉我的东西不道歉,刚才北叔让他叫我下楼,他还一脸嫌弃,还说不是来伺候我的。”
说到这,颜知夏小脸满是怒气。
“峤郁,你要不打算把我当人,就直截了当点,别一边假惺惺的想拉拢我,一边又让手下人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