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了，这个纹身代表着什么？你脱离苦海的同时，又想让我们替你查什么？”
颜知夏双手撑桌，俯身看着小娟。
明明长着一张温柔恬静的脸，却气场全开。
即便是观察室的姜凌宇，眸中也闪过一丝惊诧。
以颜知夏的能力，只做个心理侧写师，屈才了。
审讯室里，小娟全身颤抖，右手死命的扣住腰间的纹身，恨不得把皮肉抠下来。
颜知夏静静地看着她，她能感觉到小娟的挣扎。
良久以后，小娟才颤颤巍巍开口。
“十五岁那年，我被拐到了山沟里，那里还有很多和我一样被拐的女孩。”
“为了防止我们逃跑或自杀，他们像拴狗一样拴着我们，每天轮流看守。”
“他们卖掉我们之前，都会给我们纹上这个。”
小娟抠着那个纹身，满脸痛苦，眼泪浸湿了衣领。
“就像猪肉被卖掉前，盖的检验章一样。”
颜知夏阴沉着脸，愤恨咬牙。
这些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我被卖给了一对老夫妻，三百块钱。”
“后来我知道，他们就是严青的父母。”
“严青生在大山里，家里好几个姐姐，只有他一个男孩。”
“所有人都惯着他，再穷也会把最好的给他。”
“但一场山火，他的家没了，父母姐姐都没了。”
“他活不下去，就拉着我来到了寒城，逼着我去卖肉挣钱，他去赌，没钱给他赌，他就打骂我。”
小娟将多年的痛苦和盘托出。
“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报警？”
这也是颜知夏很在意的事，被卖掉还能活在大城市的不多。
这么便利的条件，她完全不用杀人去解脱。
小娟抿了抿唇，眼中尽是恐惧。
“我尝试过，但只要我想求救，想跑，严青就会往死里打我。”
所以她只能以这种方式，铤而走险，宁可被判刑，宁可复仇以命抵命，也不想再被控制。
颜知夏紧握着双手，迫使自己冷静。
对面的小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不自觉的说着过往。
“几个月前，我在街上看到了秦槐，借着给严青买烟的机会，我和秦槐相认了。”“他是我的发小，找了我很多年，得知我的处境，就想报警。”
“但就算严青被抓起来，家暴判不了多久，等他出来肯定不会放过我。”
小娟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也是这股恨意，彻底杀了严青。
她说完，平静的看向颜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