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谢你们听我的演出，谢谢。”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还站得那么近，林北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这跟学校演出又不一样，学校演出的时候，他是低着头看着钢琴，又不看乌泱泱的一片人头。
而且这些人乌泱泱的围在旁边，神情静默，眼眶酸红，似乎还有抽泣的声音。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们拿着东西，还有来住的行人从旁边走过，林北真的觉得他们是来上坟的，就算不是也是来参加葬礼的。
听到林北的声音，他们才如梦初醒。
“兄弟，你弾的的真好，再来一次吧。”
一个带金链子的大哥，松开了他怀里的女人，拿了两张红票子放在林北的琴盒上说道。
周围的人看到如此，也纷纷效仿，在哪个琴盒里放起钱来。
“小兄弟，这是你自己写的吗？这样的曲子我都没听过。”
“对呀，这个曲子真不错诶。”
林北都来不及阻止，只能把琴放下站起来说道：
“大家等一下，谢谢大家的好意，但我不是卖艺的，我是来弹给大家听的，喜欢就多听一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既然大家都很喜欢那首曲子，那我再给大家弹一遍吧。”
说罢，林北坐下，正准备接着弹的时候。
这时李警官才如梦初醒，看着旁边男学生激动的样子，他连忙穿过人群，直奔林北而来。
“小兄弟，等一下。”李警官急忙呼唤道。
周围人面露不适，转头望向了后面的人，看到身穿警服，便让出了一条路。
“小兄弟，借一步说话。”李警官和颜悦色的说道，又转过去对旁边的观众说道。
“不好意思啊，大伙们，我和这位小兄弟说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林北有点懵，警察怎么找上门来了，自己也没干啥违法乱纪的事呀。
虽然想不通，但林北还是乖乖的跟着去了，两人到了一个角落里。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你可能是新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李警官满怀歉意的说道。
几分钟过后，林北才明白了一切。
“非常抱歉，那我现在去补办吗？”林北不好意思说道，他网上说的时候，网上也没说这些呀。
“没事，待会儿表演完了你再过来吧，他们还等着你呢。”李警官指了一下那边走了一些，但还是颇具规模的人群。
“刚刚要不是我那边不能离开太久，我也不想打扰你的，你的水平真的挺不错，我在这里两年了，也没见几个比你好的。”
“哈哈，真的吗？谢谢夸奖了。”对于夸赞林北还是挺受用的。
谁不喜欢别人夸呢？
“对了，待会儿你换个地方吧，你站在那个地方被别人申请了的。”李警官才突然想起那个学生。
“嗯，好，那我去了。”林北回去了。
李警官看着林北去的背影，要不是有规定说不能离开太久，他也再想听一会，那种让久被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无尽的悲伤却满怀希望的感觉。
李警官擦了擦眼睛，明明还没到过年呢，怎么想家了呢。
……
“大家我说个事啊，咱们得换个地方，这边有人了，咱们去那边吧。”林北走过去说道。
东西还摆在那里，琴盒上的钱没有少，还变多了。
林北走过去收拾东西，旁边一只手抓住了他。
“不~不好意思，这个地方是我申请的。”那个青年男学生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样子。
“是你申请的呀，那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我新来的，不懂规矩。”林北看着眼前那个男生满脸通红，笑着说道：“哥们，这个给你。”
“真的不好意思啊，兄弟。”林北一脸歉意把那几张红红绿绿的票，抓了一把给了那个男生。
“不不不不不。”那个男生急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在这里接着弹，我今天下午不弹了。”男学生脸通红，飞快的把话说完了。
林北一脸为难，哥们，你刚咋不说？
“真的，你就在这里吧，我想听你拉小提琴。”
“那，行吧。”林北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呀。
看着那边正盯着他的人们，疑惑的看着他，仿佛是想问他为什么不收拾东西。
“不好意思啊，朋友们，咱们不走了，就在这里弹。”林北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