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淑怡抿着嘴,没再说话。
她大伯母这张利嘴,总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她不想跟她多做纠缠。
于是,她深呼吸一口气道:“大伯娘,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多想了。”
姚家大伯母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却被姚淑怡叫住,道:“大伯母,我妈工作那个厂子的厂长说,厂里给了我妈五百块钱的抚恤金,被您领走了。
麻烦您操心了,现在给我保管吧!”
姚家大伯母瞬间眉毛一竖,厉声道:“谁说我领了五百块钱,你这是空口白牙的就要污蔑我啊!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张嘴闭嘴就是五百块钱,我上哪儿去给你找去?”
姚淑怡一看她不认账,脸色也冷下来。
她听她妈说过,厂长人很好,为人正直善良,经常帮助厂子里家境稍微差点儿的人。
不然她妈拖着病体,也不可能在那个厂子干这么久。
所以,她相信厂长的话。
“大伯母,您别开玩笑了!
你若是不承认,那我也只能把厂长找来。
我记得那天来给我妈吊唁的人可不只厂长一个人,他给你钱的时候肯定有别人看见了。
再不济,厂子里申请抚恤金,肯定有批条和单据。
大不了,我们就把人都找来对峙!”
姚家大伯母一看往日跟个面团似的人,如今为了五百块钱竟然像狼崽子一般护食,不由得恼羞成怒。
“好啊,你这个白眼狼,竟然想联合外人给你亲伯娘下脸子!
你忘了这么多年是谁给你们一家一口饭吃才不至于饿死的?
你忘了那些要债的上门,是谁借钱给你们还账的?
你可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如今为了五百块钱,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姚淑怡不否认当年大伯家借钱,帮助她们一家度过难关,可那也是因为大伯母让她娘签下协议,放弃分割她爷爷留下的钱才答应借的。
她们一家也是爷爷的子孙,有继承爷爷遗产的资格。
为了度过当时的难关,她妈咬牙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些年来这般拼命的工作挣钱,未尝没有憋着一股气的缘由。
况且,她们放弃继承遗产,也不过是换了能借钱的资格。
那借了多少钱,还是要还的,她们这些年也还清了。
不要说什么当时若是直接拿着爷爷留给她们家的那份遗产去变卖,就能还钱。
当时不好变卖那些老物件是一回事儿,她爷爷瘫痪在床,掌握不了自己的钱财也是一回事儿。
她妈性格执拗高傲,不愿意跟她大伯母争辩拉扯,便签了。
而且这么多年来,她们姐弟俩的生活用度,都是她母亲工作赚钱支撑。
她十六岁后,也自己出去工作赚钱了。
最难的时候,她妈也没教过她们去大房那边要吃的。
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因为大房给了她们一口吃的才不会饿死。
姚淑怡不想跟她拉扯,直接道:“大伯母你承认有那五百块钱的存在就行,您的帮助,我们姐弟记着。
但那五百块钱,是我妈的抚恤金,我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