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的身影被西极天千千万万的身影看见,而在他身旁的文春来,这一刻也走进了西极天所有人的视野。
圣人光辉的身躯缓缓弯下,轻轻的抬起文春来的脸,语气中满是慈爱与心疼:“怎么受伤了。”
圣人手轻轻的抚摸他脸上的伤口,伤口快速愈合。
文春来脸上泪水婆娑,跪着扑倒在圣人的身前,双手紧紧保住圣人的腰,哭的一颤一颤的,仿佛像个孩子。
众人大惊,这是蔑视神灵啊!这是赤裸裸的对圣人的不尊敬啊!他们都以为即将要看到一人血溅当场,可是看到的却是,圣人充满慈爱的安慰。
“好了,多大的人了,不哭了!”
简直惊掉所有人的大牙!那个冷酷没有感情公正的圣人呢?此时是什么情况!这待遇,怕是连上一任号称最得青睐的圣女也得不到吧!
文春来抬起头,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身后:“你救救他,救救他,我不要他死!”
圣人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应允了。手轻轻一挥,缠绕在白朗周遭的圣光撤去,白朗的胸口传来轻微的起伏。
文春来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眼巴巴的看着面前散发着金光的女人,眼眸中满是委屈。
圣人慈爱的为他擦拭掉脸上的泪水,缓缓开口:“跟着我走好吗?”
文春来狠狠点头:“好!”可是心口那一句“娘”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这是她的娘!极天宫的圣人竟然是他的娘!可是当初她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又要放任极天宫追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却要将我孤零零一个人抛弃在石门镇。
他有太多太多的委屈要说,也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在见到娘的那一刻,满腹的委屈,都转化为了浓浓的思念。
太好了,我娘还没死,我还有娘!
围观众人就看到圣人的手轻轻一挥,那原本已经丧失了生机的白朗就活了下来,再一挥手,白朗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还是那个公正的圣人吗?要知道圣徒努力奋斗几十上百年,都不能侥幸感动圣人,让他实现自己的愿望。可是这个人是什么情况,竟然只是说一说,求一求,这圣人就没有不应允的。
幸亏大家都知道圣人和宫主都常年清修,不理俗世。要不然他们都要怀疑这个年轻人是圣人的亲儿子了。
“啊,这是什么,圣人竟然弯腰给他擦泪。这人到底是谁啊,他不是极天宫的叛徒吗,为什么圣人如此优待他。”
“哪里是极天宫的叛徒,他们说的是这人蔑视圣人。可是圣人这副慈祥的模样,哪里是怪罪他啊,这分明就是宠爱。”
“跟着我走好吗?”
当圣人的话传遍整个西极天,众人才不得不接受现实,圣人对他是真的宠啊!
随着天上圣人和那年轻男子的消失,西极天再次热闹了起来。街头巷尾,无一不在讨论这两位的秘史。
“依我看啊,这个年轻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说不定他也是远古转生下来的大神呢。”
旁边的人有不同见解:“不不不,我认为啊,他是圣人留下的孩子,走失多年,现在终于找回来了。我可是有证据的,你们看圣人对待他的态度,多么的温柔,充满着母性的光辉。”
“对对对,我赞同这位兄弟的观点。‘跟我走好吗?’你们听听圣人说的话,圣人不是命令他,而是征求这个人的意见!咱们圣人,向来都是严明之神,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圣人动感情,所以说,我觉得,这就是圣人当年再神界时候留下的孩子,这么多年终于是找到了。”
苏难在角落里喝着茶水,就感觉这些人越说越离谱,他换了三间茶室,已经听说了五个版本了。有的说这是圣人的孩子,有的说是密友,还有的更为离谱,说是爱人。可是大家都是猜疑,也没有什么更为确切的说法。
这时候,有人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说法:“你们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怀疑,这是我们圣人承认的圣子呢?”
“圣子?”
这个说法苏难没有听到过,收起桌上的铜板,他决定在这个茶室再呆一会。
“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依据?”
那人将面前的瓜子拖到自己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现在的圣女选出来的太过仓促了些吗?”
有人反驳:“可是圣女也确实是站到了圣梯顶端。”
他可不认同:“要说站在圣梯顶端,今日这位不是也同样站了上去?而且对于圣光的运用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直接在圣梯上飞升啊,这要不是圣子,圣光的运用怎么会如此?”
旁边有点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就是说啊,而且现在不是传说有什么内测员吗,要是他们,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是不是也能遮蔽圣光,走到梯顶?”
周围人连连点头,很显然,这人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这么多日子以来,大家心中虽然是有疑惑,但是碍于极天宫的势力,肯定是不敢多加揣测的,现在有人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那自然是点头就好。
“您还有什么看法吗?”
这人自然有看法:“而且根据极天宫的记载,每一任圣女都会被宫主接到圣海洗礼,以此获得圣人的祝福。可是你们看这一任的圣女去了吗?”
“对对对,都三年了,圣女都没有前去圣海。”
那人点头:“可不是,三年都没有去,很显然宫主和圣人都没有承认啊!再看这一位,刚刚登上圣梯,圣人竟然显出了真身,而且还是亲自将他带走的。自古以来这可是第一人啊!就算他不是圣子,但是在圣人的心中,他的地位也比圣女高!”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毕竟不是谁流泪都能得到圣人的安慰的。还给他擦泪,当着圣人的面哭,但凡换一个人,怕是得当场被踢下圣梯。
旁边有人提出问题:“可是大主教不是说这个文春来是极天宫的罪犯吗?听说还追杀了他好多年呢,为什么圣人都没有阻拦。如果他是极天宫十分重要的人,大主教为什么要下令诛杀他呢?”
一位穿着白衣的看客在角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极天宫的人对圣人就是绝对的忠诚吗?”
围观的人有的脸都吓变色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