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坐在副驾，手里捏着两人的户口本，侧眸笑道：“你什么时候带着的？”
施莲舟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民政办公室。
结婚证的办理比姜栀想象中要顺利许多，两人从民政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她神色还有些许恍惚，打开手里的结婚证看了看。
照片是黑白的，她眉眼含笑，一旁的施莲舟神色依旧冷峻。
这时候的结婚证都是文字登记的，盖了大红公章，这样已经算是具备了法律效力。
一九八四年五月二十三日。
姜栀拿着结婚证，歪了歪头，眉眼弯弯道：“施莲舟先生，往后请你多多照顾了。”
施莲舟看着她，蓦的轻笑，没说话，只与她十指相扣。
姜栀微怔，她很少看他笑，即便笑，也多是讽刺的，但他现在的笑容让她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惊艳感，好似冰雪消融的暖阳。
原来，施莲舟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回程的路很快，抵达大院的时候，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温华英一手一张结婚证，左看看右看看，脸上的笑容太浓，导致眼角的鱼尾纹都多了两道，她却全不在意，高兴的原地团团转。
她儿子，终于不是孤家寡人了！
温华英高兴的不行，拍板道：“今天就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再带孩子回去！”
姜栀看老太太那么开心，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开口应了下来。
施莲舟与姜栀说了声，去了厂里。
电影已经筹备好了，准备上映，他需要回去一趟。
……
施岚舟离开大院后，原本是想回家的，但想到回去了谭政光也是借口待在书房，索然无味的叹了口气，车子一转，去了燕林苑。
说起来也挺可悲的，她活了这么多年，唯一让她感到放松的地方，居然是蒋元贞家。
施岚舟深吸一口气，挽着包进了小区。
她敲了敲门，半晌都没人来开。
施岚舟抿了抿唇，只当蒋元贞不在家，转身准备离开时，却恍然听到屋里传来了什么拖动重物的声音，她愣了愣，不禁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着。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一股血腥味儿扑鼻而来，让施岚舟不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蒋元贞苍白的脸颊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施岚舟见状，语气略有些惊慌：“元贞，你……你没没什么事吧？”
蒋元贞眼底泛起一抹异样，声线嘶哑道：“没事，刚刚整理了一下仓库，岚舟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吃过午饭了吗？”
“没……吃，吃过了！”施岚舟直觉蒋元贞有些不对劲，心跳如鼓。
“要进来坐坐吗？”蒋元贞笑了笑，抬手把脸颊旁的发丝拢到耳后。
施岚舟眼尖的看到蒋元贞手掌边的些许血迹，心头又是重重一跳，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女士表，说道：“本来是想找你聊天，突然想起单位还有些事，就先不打扰你了。”
蒋元贞看着她抿了抿唇，牵着唇角道：“好，明天我再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