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爹爹这次科考再度失利,那就很可能彻底击溃了江黎的心。
岁禾不知道她女儿脑子里有几百层滤镜将江黎塑造成了小可怜,回道:“去找你爹谈分家的事宜,这两天恰定章程,等考完立刻分……”想了想岁禾又补充了一句:“不分就和离。”
见岁禾这一秒钟都不想呆在江家的样子,江听雨见岁禾没有立刻提起和离,居然觉得有些安慰。
但她转念又想,“现在和爹爹说这些,不会影响爹爹考试吗?”
“放心吧。”岁禾宽慰道:“你爹比我们还想分家,知道这个消息估计还能考得好一点。”
……
江家大房,江闻雨正在给齐氏解毒,虽然已经初步控制住了,但是齐氏依旧痛苦地shen吟着,这种毒会让人感受到一种血液都被冻住的感觉。
这还是最可怕的,中毒者还能感受到被冷死最后一刻的状态,是极致的热,身体的自救系统被打开,各种激素无限上升,让齐氏热到使给自己宽衣,这古装又繁琐,导致她痛苦得像条蛆虫一般扭来扭去。
江闻雨心急如焚,这仅仅是一点药力就这么难受了,要是还不服解药的话,齐氏的精神都给崩溃掉。
她朝身后的丫鬟急声问道:“无葵草还没有买到吗?”
丫鬟脸上也很惶恐,因为此刻的江闻雨实在是太恐怖了,她连忙回答:“没有,现在本来就不是采摘无葵草的季节,而且这药也极少用,已经问了织陇县所有的药铺了,现在派人去其他县,还有南洋府去找。”
江闻雨真是恨透了,怎么最近就那么倒霉呢?她明明上个月就还在药铺里见过无葵草的,穿越不该是有女主光环的吗?怎么她现在日子越过越憋屈了?
如果岁禾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光环还是有的,毕竟如果不是她用木系异能反弹了回去,那中招的就是原主了,倒霉催地满城找不到药的就是她了。
说白了自作孽不可活罢了,神仙都救不了。
齐氏嚎叫了一夜,整个江家都知道了齐氏忽然身染怪病,这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江州录和周氏整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江闻雨就策马出城,准备自己上山找找有没有无葵草,找不到也得找一些替代品,让齐氏不再那么难受。
而南洋府的一家三口,江黎明天就要科考了,他们还有心情下馆子,望仙楼里,江听雨喝着茶品着点心,凭栏眺望远处的江景,这里是三江汇合之地,却极少发生水灾,哪怕是边陲小州府,也依旧有很多学子会游学到这里,因为这儿风景独好。
这时,一直跟着江黎的暗卫,递过来了一封信,江黎看完后嘴角一抽,就将信给了岁禾。
这是暗卫送来的江家的情报,说是江闻雨一早出门了,上山一趟回来之后,不仅治好了齐氏突发的怪病,还遇到一个贵人,那贵人竟然能命令执法的考官,江然就被放了出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江闻雨的吩咐还是怎么的,江恒还在里面呆着。
岁禾也嘴角一抽,果然穿越女的光环就是了不得,上山遇到的不是宝物就是贵人,贵人要么喜欢她与她勾勾缠缠,就是被她救了的,还是知恩图报那种。
怎么贵人都被万有引力给吸引了,组团往织陇县跑?
也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
“江然还赶得上科考吗?现在出发应该半夜能到府城来。”岁禾问道。
但是岁禾天真了,这世上的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就在江然回到江家,收拾东西准备科考时,他忽然腹痛难忍,甚至口吐鲜血,江闻雨甚至要给他洗胃才让他意识恢复了一点。
可他怎么都吞不进药,电视剧中的什么嘴对嘴是不管用的,而且江闻雨害怕他等不到药力发挥,所以直接选择给人灌肠……
于是,江然江大才子,就被家丁拿着竹管给……
岁禾读信的时候真是没忍住不厚道地给笑出声,这一笑显得她很没素质,于是她立刻闭了嘴继续看。
江然是中了烈性耗子药的毒,差点没嗝屁,而他被押送回江家的时候,就只吃江府准备的饭菜。
下毒之人是江观雨,她被人发现的时候正准备上吊,是小周氏哭喊着找人把她救了下来。
读到这里,岁禾笑不出来,叹了一口气,这也算是江闻雨的福报了,有时候所谓的杀伐果断,睚眦必报和残忍没什么区别。
江黎丝毫不受影响地去考试了,而江然嘛,肯定是赶不上了,赶得上那还剩半条命的身子,还有刚刚被破身的阴霾,要是还能考上,那简直神了。
江家又鸡飞狗跳起来了,在江黎考试的第九天,岁禾每天都从暗卫的信中得知江家近况,但事情却逐渐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岁禾都没有想到,谣言还能这样传出来。
坊间有传言,县令家那个嫡二小姐,痴傻之症还没有全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她娘的衣裳,给她公公还有小叔子看,就连家丁都大饱眼福。
当晚齐氏便羞地发癔症了,在屋子里淫叫了一夜,一边叫还一边扭动。
她之所以那么饥渴难耐是因为,江然有龙阳之好,难怪这么些年生一个痴傻的女儿不生了,想来生一个可委屈他了,他也耐不住寂寞,找来了家丁和他一起……
岁禾:“……”
这…这传的怎么…怎么有鼻子有眼的,居然都串联起来了。
这个传言简直让江闻雨给气疯了,但是又堵不住悠悠众口,她总不能拿着喇叭解释她爹不是断袖吧?
第九天,江黎精神抖擞地从试场上下来了,岁禾和江听雨早早就起身打扮了一番去考场门口迎接,这条路都被马车给堵得水泄不通了,好不热闹。
但很惨的是,有些考生是被抬着出来的,毕竟九天啊,窝在一个小隔间里,手脚都伸展不开,吃喝拉撒都在那儿解决,九天高强度的试题,大多数秀才都文弱,人都给熬瘦了一圈。
就是江黎,受了这九天的罪都显得有些狼狈,岁禾很损地凑近去问了一下,皱了皱鼻子嫌弃道:“咦惹,都馊了。”
江黎拿着用来装逼的扇子敲了下岁禾的脑袋道:“回去吧,休息一晚,明天启程回去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