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拥有水灵这件事不止震惊了岁禾,就连刚从外边赶回来的剑无心都很诧异。
剑无心平安回来,岁禾放心了不少,连忙让他出手帮几个弟子稳固一下神魂。
“怎么就伤成了这样?”姜慎见姜寻痛到眉头都在抽搐的样子,心疼道。
姜寻觉得自己好了很多,体内丹田的圣莲有了水灵的滋养,散发着更浓郁的生机,随着体内灵气的吐纳,在快速修复他的本体。
“宗主,您无需为弟子挂怀。”姜寻艰难起身,半靠在身后一山道君的身上道:“弟子有要事禀报。”
永量峰的弟子梁玉坤话抢在前头,“大师兄你休整一下,我先把大致的说一遍。我们在秘境里面遇见了上一次那个戴银色面具的,叫亦辰的散修,他修为进步神速,和大师兄一样不到一年时间就突破了金丹期,而且他好像还隐藏了修为,随时能变得更强,功法很诡异,杀伐之气重得像是魔修的邪术,但灵气又极其精纯……”
薛景接着道:“他还契约了一只很厉害的妖兽,品级很高,它虽然修为不高,但就是秘境里一只元婴期的沙砾鳄都被它压得一动不敢动。而且……”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他至今惊惧的事,瞳孔都下意识收缩,“他在和大师兄抢夺一个水属性灵宝的时候,他一开始是不敌大师兄的,但是他败下阵来之后,周身散发着红光,眼睛里有一条血线,像在瞳孔处将他的眼睛给劈成了两半,之后他的实力暴涨,涨到了元婴期还没有停。”
这时,姜寻也恢复了些许,他接话道;“之后他爆发的一击,直接超出了元婴期的境界,弟子愚钝,实在是反应不及时,当时是若风救了弟子,随即弟子和他掉进了灵宝设下的一个禁制中,那个灵宝选择了弟子之后,弟子做足了与他搏杀的准备,直接祭出了之前江黎前辈给弟子的阵旗,但是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全红了,实力爆涨到一个弟子无法感知的境界,好在阵盘挡住了他的一击,里面还有空间传送阵,这才让弟子带着师弟们逃脱了。”
姜寻一口气说完之后,气息又萎靡了下去,姜慎和剑无心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开口道:“血魔!”
岁禾适时开口道:“那个亦辰就是我们太虚宗以前的外门弟子,真名叫叶一辰,因为参加了他师傅灵悟道君发现的一个洞府,后来没有按照灵悟的要求将秘境所得的百分之十的交给他,私藏了一块火晶石,大概是被灵悟发现了,他也看上了那块火晶石,命令叶一辰交出火晶石头,他不肯,领悟道长怒了之后他还顶嘴,随即被废修为逐出宗门了。”
“是。”姜寻蹙眉点头,“那叶一辰当日在太虚宗门口叫嚣着要与弟子一战,且在秘境中他多次表示对太虚宗不满,甚至是仇恨。”
姜慎闻言思忖了下叫人送姜寻等人回去将养,随即传信给了灵悟道君,让他过来。
岁禾也留了下来,剑无心见洞府里没有闲杂人等之后开口道:“我这次出宗寻找岐衡,还是找到了他的下落,他在无尽海里的一座煞气岛里,似乎是在吸收里面的煞气,起初我以为是在用煞气去滋养那日大战时他祭出的那个血魔,但我与他交手之后,发觉他那只血魔似乎力量更强了,而且……我察觉不出深浅,不知道他有没有对我使用全力。”
所有人,包括岁禾闻言都神色沉凝,毕竟能让剑无心都感受不到深浅的东西,会是什么修为呢?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剑无心又接抛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惊骇的想法。
“再则,近百年来,魔修的能人异士越来越多,后起之秀层出不穷,仿佛比人族和妖族都更加兴盛,历史上这样的境遇是从未有过的,毕竟魔修数量少,且被妖族和人族不间断地打压,只能龟缩一隅,现在不到百年时间就出了两个大乘期,其中一个还是仙阵师,先前那个蚩离据说也很可能会顺利突破大乘,现在又来了一个天赋异禀还很神秘的叶一辰……他们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支撑着他们?”
剑无心越说声音越低,近似呢喃,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可在座的人都听到了,也都不由地心头一紧。
岁禾心想,什么事遇到了龙傲天都不正常,在电光火石间,岁禾忽然想到了墓地里陨落的华长老,他不就是斩杀了一只被镇压多年的千面鬼妖吗?有没有可能魔修中存在着什么苏醒的老妖怪?
怎么想着,岁禾就这么问了,“魔修有没有什么霍乱过修仙界的老妖,被封印或者被镇压,实则可能没死的?”
岁禾的想法确实是一个方向,但是却让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被封印被镇压那就表明当初是集齐了修仙界所有的力量都没有能够杀死,修仙界因为灵气日渐稀薄,修士突破和飞升都愈发艰难,实力是倒退的,以前杀不死,现在就能吗?
坐在一旁的炼丹峰长老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却像是游丝一样钻入了所有人的心里。
“有没有可能是……血魔祖?”
……
两年半之后,修真界宗门弟子大比,轮到了太虚宗举办。
所谓宗门大比可不仅仅是宗门弟子打擂台,而是宗门之间全方面秀肌肉的盛宴,邀请了整个仙界的人修,也包括天下散修。
台下是练气期的比试,对于最高处的各个宗的长老们来说,就像两个婴儿在打架,不过长老们也没有高明到哪里去,毕竟是人就有欲望,人有了欲望就难免会肤浅。
比如,燕回山就在逼逼赖赖,“姜宗主,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有个散修,就是我们当日在秘境之森外遇到的那个叫亦辰的小子,他异军突起,据说天赋悟性简直妖孽,将你们太虚宗的姜寻都给比了下去啊。”
姜慎皮笑肉不笑来了一句,“呵呵,本尊记得那小子,就是当初宁愿当个散修也不愿意加入你恒星宗的那小子,果真有骨气的,已经把你们恒星中年轻一辈的修士都给比下去了。”
燕回山也不恼,他还气定神闲地喝了一杯茶,还赞太虚宗待客的灵茶不错,磨磨唧唧半晌又来了一句:“有人在太虚宗的第一坊市中下注,赌谁能赢得宗门弟子大比金丹期的第一,刚开局不久,亦辰那小子就带着了二十万极品灵石押自己赢,哈哈哈哈哈还真是英雄出少年狂傲不羁啊。”
丹宗宗主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后来紧接着散仙盟的盟主也屈尊降贵跟着下注了,居然也是整整二十万极品灵石,这二十万极品灵石也是一个中型宗门一年的开支了吧?据我所知那很可能就是杨献那老家伙所有的家底了,这亦辰该是多能耐,才能让杨盟主把棺材本都给掏出来啊?”
“还真是有趣,本尊还依稀记得他当初在秘境之森外头说的那一句,宗门弟子不过如从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几分能耐!”云霄的宗主也应声道。
“哈哈,老夫倒是欣赏他那句‘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倒是洒脱。”
燕回山见姜慎和岁禾的眼中毫无波澜,眼珠子一转道:“还真是有意思极了,上千年了,还是第一次见有散修敢叫板宗门子弟,要不我们也下个注?”
他这话一出,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心理,都纷纷应好,就差现场掏筹码了,还要问姜慎有没有兴趣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