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岁禾和江卫礼早早将还在睡梦中的江青舟捞起来,还在懵逼中的江青舟感觉嘴角有点濡湿,刚想用手去擦,就被岁禾制止了,接着他嘴角上就多了一条柔软的帕子。
“宝宝还流口水了,昨晚睡得香吗?”
江青舟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重生了,他看着正在打水给他洗漱的妈妈,还有一旁正准备给他穿衣服的爸爸,茫然不安的心好似一下就落进了肚子里。
岁禾和江卫礼照旧要去上班,两人也不放心把孩子放在江家,干脆将江青舟放到姜家去,让岁禾的父母帮忙照顾一下。
站在姜家门口,江青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因为上辈子,对他最好的舅舅就在里面。
上辈子的他早早没了父母,外祖母据说也在饥荒的时候没熬住,早早走了。
只有舅舅,偶尔会到上溪村看他,每次都会给他带很多东西。
直到他八岁那年,他给奶奶塞了五百块钱,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就再也没回过上溪村。
后来,他太想舅舅了,一个人走到了外祖家,就听村子里的人说,舅舅去鹏城那边,准备偷渡到港城了。
和他一起的还有隔壁村的小伙子,只是那小伙子死在海里了,人家有父母去捞尸,他舅舅估计就在海里喂鱼了。
那一天,他躲到后山上哭到天黑,哭到恨不能昏死过去。
那时候他在想,是不是像奶奶说的,他真的是克亲的命。
直到他也去了港城,在码头差点被人打死的时候,他才知道舅舅没死,在港城混得还不错,他能起步那么快,少不了舅舅的帮助。
舅舅没有成家,在港城仇家也多,也不知道他成植物人之后,舅舅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事了?如果没有出事,为什么都没有去看过过他?
岁禾上前敲门,将江青舟的思绪拉了回来,很快,他就从门后看见了年轻的舅舅……
理着平头,小麦色皮肤,高大的健壮的,有别于记忆中苍白单薄,下巴处还有疤痕的舅舅。
江青舟的泪水瞬间而至,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几步抱住姜岁荣的大腿。
“舅舅。”
听着江青舟哽咽的声音,三人都愣住了。
姜岁荣的笑容僵住,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眼岁禾两人后,一个提溜就把江青舟抱住。
“怎么哭了?谁欺负咱家舟舟了,告诉舅舅!”
……
离开姜家到了岁禾,还在忧心忡忡崽崽的心理健康。
岁禾一边劈竹丝,一边问江卫礼,“你说崽崽在江家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阿,他这两天不对劲啊。”
江卫礼也微微蹙眉,“看来,还是要快点解决在住房问题了。”
说起这个,岁禾也愁,现在在城里买房那叫一个难,不是有钱就行的,等厂子里分房那更是难上加难。
没见他们厂里的双职工的夫妻都没分到房,还和父母兄弟挤在四十平米的筒子楼里,恨不能跪舔厂长,就希望能够早点分房。
像他们这种状况,只有江卫礼转正了,全家只有他的粮油关系在城里的,更难分了,分了也轮不到他们。
“要不你我们回江家找个理由吵一架,我作势带着舟舟回娘家,你就装作哄我,然后住到我家去。”岁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