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都是云延暄的人,可也是云家的人,就得听令于云家的家主。
只得先朝着云延暄行礼,道了一声得罪,站起来时,面上只有狠戾。
扬了扬手上的鞭子,听着声响,晓得自己要用的力度,毫不耽误,一鞭鞭地抽下来。
瞬间,低沉寂静的大堂,唯有鞭子的响动,还有逐渐弥漫着的血腥味。
"怎么办!"
"夫君,再这样下去,二弟会被打死的,你想想法子啊!"
云大夫人在偏间都能闻到血腥味,再听着鞭打声,整个人都发抖起来,抓着云砚的胳膊,几乎是祈求着说。
"不能再打下去,父亲说留一口气,这不是要二弟的性命!"
"是啊,长兄,你可是嫡长子,你劝劝父亲吧,二哥真要被打死了!"
云笑苒捂着耳朵的手都在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听着兄长受罚,比她挨打还要可怕。
这样的鞭子,她挨过几次,知晓痛楚,何况女子的鞭打相较男子本就轻了好些。
她能想象打在二哥哥身上的鞭子,必然鞭鞭皮开肉绽。
可她是女子,非祖制祭祀,她压根没法面见先祖们的牌位。
否则,她就冲进去了。
只能求着唯一能进去的长兄,"哥哥,你快想法子啊!"
"好了,都冷静些。"
云砚南放在衣袖里的手,也捏着青筋暴起,却还是压制下来,看向担忧的女眷说。
"父亲的脾气,你们都清楚,这个时候,谁进去求都没有用。"
"那就这样看着吗"
云笑苒止不住泪流满面,"那可是云家最重的惩罚,背叛啊,且不说二哥哥能不能扛住,即便受住了,二哥哥也要背负叛徒的罪名,这比要了二哥哥的性命还要可怕!"
说着,想到从前父亲对他们的严苛,就忍不住说,"父亲为什么如此残忍,他是云家的家主,也是我们的父亲。
竟对我们毫无怜爱之心,我从前看不惯温家人的懒散,可何尝不羡慕他们的温馨相处。
这些,在我们云家,竟是奢求。"
"不可非议父亲。"
云岁然的脸色也是格外不好的,却还是看向云笑苒摇头说,"云家千百年的规矩便是如此,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何况父亲还是家主,若不惩罚二哥哥,云家的族人如何看待
礼不可废,规矩不能不守,否则云家就乱了。"
"长姐,云家的规矩,真的可以高过亲人的性命"
云笑苒第一次质疑长姐的话,想说什么,却是被云砚南阻止了,"好了,争论这些没有用。"
话落,他又无奈叹气,"在来之前,父亲已经当着族人的面前处罚了自己,以子不教父之过,挨了整整六十鞭。
不然,二弟这么大的动静,云家还能如此安宁,只来了几位族老"
闻言,屋子里的人都静默不语,云笑苒擦了擦眼泪,听着大堂的鞭打声,都要奔溃了。
"父亲总是这样,打我们前,先罚自己,让我们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受着。
二哥哥如今贵为首辅,又能号召云家将近过半的子弟,何须受这样的惩罚。
定是知晓父亲有伤在身,罚过自己了,逼得不得不受。
父亲难道不是在利用我们的敬爱却说二哥哥毫无孝道"
说着,听到了倒地声,再闻着浓郁的血腥味,云笑苒没法忍下去了,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兄长活活被打死,她做不到!
当即就推开了侧门,瞧着浑身是血的云延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见侍卫还要打。
下意识就扑过去,眼泪瞬间就落下来,哭喊着说。
"不能再打了,父亲,二哥哥可是您的亲子,您怎能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