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朱开能,小手绢儿、梁铁汉他们这几个,从震区外面赶过来的人们,还有那个心思,记得带着充电器。
一时间,他们的充电器,就成了公用的了,那插头上,就没有断过手机。
看着那些向家人报过了平安,吃过了饭的人们,再次疲惫的,东倒西歪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朱开能不由得担心的说:“姑奶奶,这样不行啊,这人们本来就这么乏累了,再躺在这么凉的地面上,可是容易生病的呀。”
“那有什么办法啊?这会儿余震不断,人们也不敢进到楼房里面去了,何况,这些人的衣服被褥,已经埋在这些瓦砾堆里了,就算扒出来的,也没法再用了呀。”小手绢儿无奈的叹着气,这个时候,千头万绪,乱事如麻,搅的人头晕脑胀,焦头烂额,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不行,我还得再跑一趟,给大伙儿弄些帐篷被褥来,”朱开能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天上没有一颗星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啊。
好多人为了逃命,连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若是在这寒凉的夜里,再没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那可怎么得了啊?
“那只能是再辛苦你跑一趟了啊。”看着同样疲惫不堪的朱开能,小手绢儿心疼的嘱咐着:“要是累了,你就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千万别把自己也累垮了。”
“没事儿的,姑奶奶,我这辆车,开车其实就是在休息呢,根本用不着我开。我没有事的。”朱开能向那些正在充电的人们解释了一番,那些人一听,是给他们拉帐篷被褥去,哪有不放之理?
纷纷拔下自己的手机,放朱开能离去。
他这辆车刚走,从黑暗处,就蹿出了一条黑影,对着众人,就是一顿狂扑乱吠。
有那怕狗的,不由得被吓得连连躲闪,惊声尖叫着:“王铁头!孙飞行!赶紧的把狗给拴起来!你们这么放它乱跑,要是咬了人怎么办啊?这会儿,怕是连疫苗都没地儿打去了吧?”
一直跟着救援的王铁头、孙飞行也不觉纳闷,这黑豹可是一直拿铁链子拴着了的,这会儿,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啊?
他们也不想一想,你人一天不吃饭,知道饿的慌,那狗就不知道了呀?
刚才,那黑豹就看着人们,从那辆车上,不断的往外拿着吃的,它还眼巴巴的等着,心说:“等你们吃完了,总该给我一顿吃的了吧?”
可没成想,这些人只顾着自己吃,竟没有一个人瞅它一眼。
最后,就连那个装饭的车,都飞走了,也没有一个人扔给它半个馒头,一根骨头,您说它能不着急吗?
它奋力的叫了几声,想引起人们对它的注意。
可那些人们,只顾着自己躺在地上休息,哪里还有人顾得上管它呀?
黑豹见没人理它,不由得暗自心想:“这些人们,这是想要干什么啊?该不会是准备把我饿死吧?不行,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想到这里,这黑豹再也不肯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等着别人喂它去了。
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断的开始冲撞。
也不知道这黑豹能有多大的力气?经过无数次的冲撞,拴着它的那条筷子粗细的铁链,竟然被它给生生的拽断了。
挣脱了束缚的黑豹,扑向每一条人影,寻找他们身上,还有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
好些人连衣服都没得穿,哪里能有藏食物的地方?
这黑豹找了一个又一个,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谁身上带有吃的。
它转身就奔向了空无一人的大楼废墟。
追黑豹追的气喘吁吁,呼哧带喘的王铁头、孙飞行两个人,见黑豹离开了人群,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互相开导的说:“算啦,算啦,它只要是别来扑人,那就由它去吧。这家伙,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四条腿啊!咱就是累死,咱也追不上它呀。还是等着,什么时候,咱们有肉吃了,给它扔几块骨头,它自己就乖乖的跑过来啦。”
歇息够了,王铁头正想拽着孙飞行去岗亭里坐坐。
不管怎么说,那亭子就是那么几条不锈钢板加几块玻璃,再震,它也不会像那些大楼一样的,轰然倒塌了吧?
王铁头把个门口岗亭,布置的简直就跟个人住家差不多了,办公桌椅,自不必说,在靠墙的位置,王铁头甚至还弄了一个大沙发,还有一个折叠床,衣服被褥,锅碗瓢盆,是一应俱全。
把里面收拾收拾,两个人在岗亭里面睡,绰绰有余。
那里面,又挡风,又挡雨的,可比这露天地舒服多了。
孙飞行正想起身,跟着王铁头去岗亭,却听得跑到楼房废墟那边的黑豹,声音好像不太对劲。
这黑豹,最近可是老实了不少,见人也不吵,也不叫了,不管见了谁,先是摇着尾巴讨好,但凡你只要冲它一瞪眼,它就老老实实,蔫溜的钻回到自己的狗窝里去了。
可现在,这家伙也不知道是饿疯了,还是怎么的?
就听得它在那里狂吠不止,叫完了,还不住的用爪子扒拉那些瓦砾,鼻腔里还发出阵阵愤怒的“呜呜”声。
王铁头无所谓的拉着孙飞行说:“好了,好了,不管它了,反正,咱现在也没有东西喂它,那就由它去吧,让它自己打点儿野食吃去,省的饿死了。”
孙飞行想想也是,正想跟王铁头走,却突然大叫了一声:“哎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