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眼看着很久没有碰过酒的顾暄，拿起酒瓶仰头一下子干掉了大半瓶，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好像是同情，又好像有种同病相怜的怜悯。
他盯着顾暄清隽好看的脸不放，等他的回答。
顾暄手指停留在啤酒瓶上，无意识的握紧，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素希的呢喃之语，可抬眸，只有宋北虎视眈眈的凝视自己
他心中怅然若失的感觉也是越发的明显，向来清冷的眸子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黯然，“没有。”
“顾暄，你特么的，真是，”宋北差点就想爆粗口了，可下一秒顾暄凉凉的眸子望过来，犹如死亡凝视般的眼神，将他的理智瞬间拉了回来。
卡壳的宋北，撇嘴叹气道，“不想说你了。”
顾暄见他识趣的把话咽了回去，眸色沉沉的又喝了两口酒，苦涩的味道一点也不好喝，比起酒吧专门调酒师专门调的酒简直可以用难以下喉四个字来形容。
明明觉得难以下喉，顾暄还自虐式的继续喝着，好像就想这样灌醉自己，麻醉自己。
这样就不会满脑子的回忆起和她在车子里的点滴。
宋北什么时候见过这样颓丧的顾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时间都忘了喝酒，就这样怔怔的目睹着坐在对面的顾暄又打开了一瓶啤酒，眼神复杂，心情更是沉重不已。
他平时确实喜欢看热闹，但这并不代表他希望素希和顾暄两人闹掰。
顾暄不喜欢说自己的私事给别人听，从小就这样，一遇上不开心的事情，他宁愿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下午，或者跑步，也不愿意倾诉。
他总是一个人消化不好的情绪，没人能从他口中问出太多的过程。
就像今晚，若不是宋北跟着顾暄去了袁家，又敏锐的猜中了顾暄的心事，只怕他真的会一个人回到公寓，谁也不说。
宋北以前就觉得顾暄这种性子不太好，现在这样的感觉更甚从前了。
他看不下去了，闷不做声喝完第二瓶，还打算开酒盖的顾暄。
“你说你喜欢妹妹，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喜欢就是喜欢，你们两个人明明可以在一起，非要弄得两人中间隔着银河系，不能在一起的样子。”
“你去部队服役了又怎么样？多大点事啊，不就是五年嘛，你可以和妹妹说清楚，妹妹也有决定权的不是吗？”
顾暄没说话，只是打开宋北的手，默默的喝酒。
宋北懊恼又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艹，他的这个暴脾气啊，还以为能酒后吐真言，问出点有用的，结果问了这么半天，也就一句有用的。
早知道就不该带他来喝酒的，这下估计真要把人给扛回去了。
“靠，老子就不该带你来喝酒，你倒是真买醉了，一句有用的也不说。”
“走什么路不好，偏偏走哥哥的老路”宋北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到后面没了声，拿起酒就闷头喝。
顾暄眼眸微动，也不知是不是把宋北的话听进去了，喝酒喝得更凶猛，打死不说话。
突然嗤笑一声，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低喃道，“啧，这下倒好，成了难兄难弟。”
顾暄突然出声，“你不懂，她那么好，我舍不得”
五年不是一个数字而已，这代表了很多，这五年里，素希生病也好，生日也好，无论是开心或不开心，他都无法第一时间知道。
就连正常的聊天，都无法做到。
简单的一句话把宋北彻底惊到了，他愣在原地，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