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仕眷一听，翻了个白眼。
“往后我可要升官了，再这么偷偷摸摸着出入这里只会是掉我的身价！”
“不过倒是有些遗憾的是，往后可找不到合作得这么愉快的人了。”
感慨一番了之后，又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往后，或许就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顾裳珞可不觉得有什么好伤怀的，只抓着他的这句话，琢磨道：“你从未和人那般合作过吗？”
听她这么一说，张仕眷又是一声叹息。
“官场上哪有像你这般的人？旁的好一些的都是七绕八拐，不好的就当面给你脸色，这就是一名八品文官的悲哀呀。”
张仕眷说得绘声绘色，差点就忍不住声泪俱下。
顾裳珞笑道：“愉快就好，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忘记这件事。”
“为什么？”他不解道。
“可听说过失望一词？”
“你这丫头，总爱这么泼人冷水的吗！”
“是啊，迎面一盆冷水，才能使人清醒，泼多些，说不定就顿悟飞升了呢！”
顾裳珞嘻嘻地笑说，张仕眷是憋得一脸通红，同时双指一竖，指着顾裳珞却半晌说不出半句话。
顾裳珞坐到了地上，理了理裙摆，继续看着窗外的景：“不过嘛，看山是山，倒也挺不错的。”
张仕眷一听，冷冷地呵了一声：“现在倒教训起人来了。”
顾裳珞抿嘴一笑，随后道：“不卑不亢，看山是山，这不挺好的？”
“好是好，可惜太难。”
张仕眷也跟着坐下，同她一样仰头看景。
“我要是你，过得可比你更自在呢，可惜我祖上就只传了几本书给我，我苦苦维持，才不至于祖宗的传承断在我这一代，你呀，无忧无虑，根本就不懂。”
“我手里捧着些什么，我怎么会不懂？如今我也是看山是山的人，只不过，这山实在太大，一叶障目又如何？就能让山彻底不在了吗？”
“嗨，我也实属无奈。”
张仕眷对对方推心置腹，倒也不关心这丫头听懂没听懂，反正心情是舒爽了。
片刻过后，他扭过头，看向这丫头：“你当真要在宫里呆一辈子？”
顾裳珞回道：“是不是也得看主人的安排。”
张仕眷一听，收起了他那莫名的担忧：“是啊，大人位高权重，总有办法。”
顾裳珞歪着脑袋看着他：“大人善心，我是知道的。”
“所以呢？善有什么用？”
顾裳珞眯起眼睛笑了笑：“往后你就会知道了。”
看着她笑得傻傻地，张仕眷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感慨似地摇了摇头，他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被包裹得正正方方，又是出自一名手艺十分娴熟的师傅之手。
“给你。”
“又是吃的？”
“是啊，民以食为天听说过没？吃点好的，往后可不能经常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