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戚菲正躺在沙发上，右脚一个一字马，在揪袜子玩。
也是压根没有听进去。
陆汲：“……”
摇动的心瞬间就停跳了。
药膏再次贴上了她的手。
那一片红得像猪蹄，但上药的时候戚菲一声也没喊，反而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陆汲的手指突然顿了顿。
他想到姒姒细心给他上药的画面，抿唇。
如果她真的就是姒姒……
她看起来并不介意受伤。
但那时候，却如此在意他身上的伤吗？
“陆汲。”戚菲突然叫了一句。
陆汲抬头。
那边半个脑袋已经顶到了沙发缝。
半空中一个一字马，已然成型。
“你的腿能这样吗？”她开始挑衅。
又换了个高难度姿势，嘿嘿笑。
“这样呢？不能吧？”
在床头劈叉。
“我还可以这样。”
人立了起来，一只脚拿上头顶。
“怎么样？来一局？”
陆汲：“……”
“啪嗒！”
他狠狠盖上了药罐，往床上一躺。
像尸体一般，除了剧烈起伏的胸膛，还在昭告这个人走得并不平静。
身边的床突然一陷。
戚菲的呼吸靠近了。
“一点小伤而已，别在意。”
陆汲骤然睁眼，转头。
就见那双黑眸盯着他看。
近距离看她的睫毛很浓密，就算是嘿嘿笑，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状。
陆汲的心跳又漏了一拍，目不转睛盯着看。
“经常受伤吗？”他问。
“还行。”戚菲道，“次数不多，但是一受伤就比较严重，毕竟普通人也打不过我。”
陆汲：“……”
“以前我有个师父啊，那老头经常念念叨叨的，其实是关心我。我知道。就像你，对吧？”
她竟然还知道是关心？
还不算完全没良心。
陆汲心里波澜起伏。
“但是陆汲。”戚菲盯着天花板，“你这才二十几岁，念叨的毛病哪儿学的？人生海海，咱们要有宽广的胸怀，都是小事，小事。”
“我不爱念叨，也不在意受伤。”
他顿了三秒，“我只对在乎的人……”
“呼——”
“呼——”
陆汲：“……”
吹哨子般的呼噜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