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早上让人给你送来,这样总行了吧。”
“夜深了,歇息吧。”
“讨厌。”
木子轻把瓦片轻轻放回原处,又一个闪身,来到玉锦院。
揭开玉锦院房间的一片瓦,只见一个清瘦男子正穿着戏服,捏着兰花指在咿咿呀呀的唱戏。
木子轻悄悄盖上瓦片,又飞速去了翠玉院。
揭开瓦片,往里一看,差点没滚下房顶。
只见程夫人正斜躺在贵妃榻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提着一串紫莹莹的葡萄,正用手拿着葡萄,用嘴够着吃呢。
在她前面有两个丫鬟,一个着藕青色衣衫,绿底裙,正在哭,哭了一会,就张开嘴,旁边一个穿茄色衣衫,紫底裙的丫鬟就喂她几颗葡萄润润嗓子。
在程夫人旁边还站着个绿衣丫鬟,一边伺候着程夫人,一边还不时指点装哭的丫鬟两句。
真是奇怪,程夫人这一出,是哭给谁看呢?
看了一会,那个着藕青色衣衫的丫鬟,还不时得意的问程夫人,她哭的怎么样?
“赏,”又赏了绿衣衫丫鬟一串葡萄,夫人开心的咯咯笑,和白天遇到的一副忧愁样,截然不同。
一会儿,程夫人坐起身,拍拍手,“好,收摊。”
丫鬟赶紧伺候她洗手更衣,“明天轮到谁了?”
“该山雨哭了哈,”那个绿衣衫丫鬟嘻嘻笑着。
“这有何难,明天就看我的吧。”那个穿茄色衣服的丫鬟,也嘻嘻笑着说道。
木子轻又悄悄来到花玉院。
只见一个清秀美丽的女子正在弹琵琶,神情安静,不急不躁。
好似在等人,细看又不像是等人,木子轻又看了一会,见女子停了下来,拿出一块红绸布细细擦试琵琶。
又静坐一阵子,就更衣睡了。
木子轻回到玉轩院,又扭头朝湖心岛上的日月轩看了看,想了想,怕打草惊蛇,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木子轻又挨个院子看了一圈,除了程传明留宿在玉锦院,其他没有什么变化。
翠玉院雷打不动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只是换成了山雨哭,哭声果然比昨天那个丫鬟更凄惨些。
玉琪院那个叫琪儿的小倌正欣喜的一一试戴着从玲珑阁买来的一大堆钗宝珠玉,胭脂水粉。
程传明留宿在了玉锦院,听了一宿的戏曲,临近天明,才搂着佳人沉沉睡去。
花玉院那个清丽的女子,还是除了弹琵琶就是发呆静坐,一坐就坐多半夜。
木子轻把每个院子里人的情况和金万万钱千千说了一遍。
金万万让他想办法先去接近程夫人,再慢慢和其他人搞好关系。
木子轻脑袋大,从来都是女子追着他跑,他什么时候去费力讨好过女子。
木子轻真想撂挑子不干了,这真不是人干的活,但又没办法,谁让打不过,还缺银子啊。
哼,得狠狠宰他们俩些银子,存起来。
逃婚这几年,木子轻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没钱的那个日子啊,人们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像赶乞丐一样的赶着他。
想他堂堂的少堡主还缺人家一个包子钱吗?
说是那么说,但现实真的很骨感,离了李家堡,离了父母的庇护,他什么都不是。
所以,他还真就缺人家包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