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那黄延平难得取走那个黑龙甲的护身符吗?那个护身符在,大姐什么迷药、毒药都不怕。这样的机会,没有下次了。明年母亲就要把我送去京城了。只有让姐姐成为康王侧妃,我才有机会代替她履行婚约,嫁给亭兰哥哥。”关攸婉说着偷偷上前打开侧门,几个身强力壮的妇人拿了麻袋很快就进去,套了关攸宁离开。
珍珠担忧道:“那些是什么人?万一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是金蛇郎君保护的人,她七岁那年,有个坤道要害她,郎君就立下誓言,再有人敢碰她,他就杀人。”
“那也是该杀康王殿下,我不信他敢对陛下的弟弟动手。”关攸婉的话显得有些孩子气的天真:“那是合欢阁的人,康王殿下经常一整日都呆在那里,只要把她放进去,康王殿下不管笑不笑纳,被人看到了,她名声都毁了。”
“小姐!”珍珠还是觉得这个计划充满漏洞:“这真的是夫人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我骗你的!”关攸婉笑道:“合欢阁的人也被我骗了,还以为是母亲和康王殿下合谋的呢。”
合欢瞬间脸色苍白:“小姐!您闯大祸了!快!快让那些人回来,我要告诉夫人。”
“来不及了。”关攸婉丝毫不着急道:“今早我就找借口让母亲去城郊给我上香祈福了,她没有半日是回不来的。你尽管去告诉父亲和大哥,看到时候事没成又闹大了,母亲会把谁先卖了。”
关攸宁这边隐隐有些头痛醒过来时,闻到一阵浓郁的香气,她按着额头缓缓坐起,看了一下室内的陈设,认出了这里正是康王在合欢阁的贵宾厢房。康王以声色犬马掩饰自己,为皇帝监控西南,她因好奇曾让玄青以障眼法偷偷带她来看过康王,因此认得出这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着实有些暴露,她不能大声呼喊,不然她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正在她犹豫之时,只听到外面嬷嬷谄媚的声音道:“殿下,今天定是您中意的新人。”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康王的声音随着关门声逐渐传来了。
关攸宁避无可避,康王走了三步路转过屏风,看到眼前无措的少女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眉:“关大小姐这是何意?昨日王妃才为你做了主宾,今日便自荐枕席,未免有些着急吧?”
康王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甚是伟岸,也有龙子凤孙的气势,若关攸宁真是柔弱不堪的大小姐,或许此时已经吓到跪下了,可是不管对于公主灵魂还是现代的她来说,康王都不算什么。
镇定下来的关攸宁并没有因为穿的轻薄而尴尬,反而是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道:“见过殿下。如此失礼,实非小女子所愿,说来让王爷见笑,内宅斗争,小女被小雁啄了眼,在此也是刚刚醒来。小女不敢奢求殿下原谅,但也还请殿下给小女行个方便。”
“你的失误,本王为何要行方便?”康王笑着走近她:“既然有人玉成,不如跟了本王做侧妃,也未尝不可啊……”
他刚要伸手,关攸宁向后一退道:“小女劝王爷不要触碰小女,免得难以收拾。”
“哦?有多难收拾?”康王倒也没有坚持。
“王爷龙章凤姿,是天家血脉,为陛下尽忠,稳定西南。眼见金蛇郎君化龙在即,一旦他化龙成功,西南龙气稳固,王爷之位自然更加固若金汤,也解了陛下的西南之忧。王爷不希望此时跟郎君发生冲突吧?”说着她指向自己的朱砂:“郎君于此设下法术,任何陌生男子碰到我,他都能感受到。我若反抗王爷,他立时就到。王爷自是不怕,但也不至于为了这样的小事,毁了多年苦心经营,小女不值。”
“多年苦心经营。”康王的笑沉了下来,冷着脸道:“凭你这几个字,本王就应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王爷想要的是一个稳定的西南,王爷不会杀我。”关攸宁说的镇定,面色不改。
康王拍了几下手道:“关家大小姐胆识过人,倒是让本王欣赏了。但今日之事,并非本王之意。”
“那说明殿下的狗不听话了,应该尽快除去。这样关顾两家仍旧与王爷和睦如初,毫无罅隙。”关攸宁冷静的话让康王又挂起了笑意:“这是自然。那本王……”
“您将我送回顾家即可。”关攸宁又向康王行了一礼道:“小女恭候殿下的好消息。”
关攸宁换了衣服,被康王的车架秘密送出时,系统突然提示她,阿金的怀疑值达到了100,他虽然本蛇没出现,但是他心中已经认定关攸宁身上的公主灵魂已经苏醒。这样关攸宁几乎吓破了胆,她回到顾府,拉着一脸疑惑的玄青,在他屋里躲好,确定任何人包括阿金都不会在偷听后,开始讲今日的遭遇。
但是关攸宁没办法讲系统怀疑值的事,值得谎称自己的心灵可以感应。现在阿金莫名对她的怀疑值积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玄青沉吟了一下道:“我猜,康王抬手准备靠近你时,郎君就察觉到了。你和康王应对时他就在附近。他可能本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免得无故闹大毁了你名声,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你沉着应对的样子。如果不是长公主,寻常的贵族小姐,怎会有此胆识?言谈间甚至透露了为关顾两家谋后路的计策皆出于你,这是你七岁就开始的,任何孩子都不可能有这个本事。只有一个可能,公主的灵魂至少醒来过,而且有持续性。”
“但他却没来找我算账,这很奇怪。”关攸宁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因为我猜……”玄青担忧的推开窗看向天空上异常的云朵:“他可能被气的要提前化龙了。”
关攸宁当时就傻了:“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