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觉得，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问题。
虽然十三玄藻傀儡的修为现在都被压制在了灵泉境大圆满。
但他始终觉得，他们之中没有哪一个能有银沙槐这样斡旋造化的法力。
即使是作为三军统帅的沙冬青，也不可能凭借逆天的战术代替银沙槐的作用。
无论是过去一些小规模的实战，还是对这种大规模战争的模拟演习，
银沙槐往往都能起到力挽狂澜、扭转战局的作用。
而帮她创造奇迹的，往往都是虚空蝶阵。
可张遂还是第一次见她释放出如此规模空前的虚空蝶阵。
以至他在震惊的同时，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可当蚁蜂魔发动太极四象阵，顷刻将这规模空前的虚空蝶阵吸纳殆尽时，
他又像是瞬间跌落无底的深渊，无边的绝望令他如坠冰窟。
心目中的战神竟然败在了最辉煌，最耀眼的巅峰时刻，
那么打败战神的敌人，又得强大到何种地步了呢？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他又马上发现了问题。
要知道，银沙槐用紫金液化成的每一只虚空蝶，都是一枚灵符。
以银沙槐的阵法造诣，足以用如此规模的虚空蝶群组成任何强大的阵法。
加上虚空蝶阵变阵灵活，绝对有巨大的潜力，可以抗衡太极四象阵。
可她却偏偏不先以虚空蝶阵去对付虫魔大军。
而是一上来就想通过虚空蝶的自爆，用出她引以为傲的虚空三段击。
结果却在自爆之前，被蚁蜂魔突然发动太极四象阵封印了自爆的灵力，
并以强大的吸引力，令虚空蝶群失去了自主行动，结阵相抗的机会。
对不了解的敌人不经试探就贸然使用绝招，实在不像是银沙槐的行事风格。
何况还有沙冬青出谋划策，出现这种失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隐藏在这种低级“失误”背后的真相，应该就只有一种，
这就是对蚁蜂魔的一种试探。
虽然看起来成本高的离谱，但也只有用这种成本奇高的方式，
才有可能一次性试探出蚁蜂魔的全部实力。
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如果不能一次性试探出对手的全部实力。
必将不会再有第二次试探的机会了。
还有一个迹象，也能支持这个推测，
就是在虫魔大军为应对虚空蝶群而停止前进时，我军依然在稳步推进。
这就说明沙冬青已经有了明确的战术安排，而且对此坚信不疑。
否则他就会趁机命令军队停下来，好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
这点时间对张遂这样灵泉境的神巫等同于无。
但对沙冬青这样的超级生物计算机来说，
哪怕只有5秒左右的时间，也足以演算出成千上万战局的变化了。
吸收了规模空前的虚空蝶阵后，蚁蜂魔忽然纷纷振翅飞起。
它们的阵形本是平铺在地面上的，
现在却像一块被掀起的木板似的，迅速从地面上翻转起来，同时整体也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