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理被安排上了病床,给了很好的治疗,住进了福利院,与一帮小孩子一起。
好玩的很,自己小时候就是生活在福利院,长大了,成了神,到头来还是住在福利院。
难道自己就是个注定没有家的人?
想到这里,
何理呵呵一笑,想这么多做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想多了没胃口,自己又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苦中作乐,才最自在,郁郁寡欢,岂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人在哪里,就想当时的事,想长远了,反倒耽误了当下。
就像男女谈恋爱,如果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以后不能天长地久,索性就算了,没有珍惜当下,
多年以后会不会想到当初那个人?后悔没有珍惜?
白首回望,皆是遗憾。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走到何理身旁,仰着头,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何理。
何理一愣,转头,低头,看着小丫头,这小丫头先天性心脏病,很瘦弱,深秋时节就穿着红色小棉袄,听说是在医院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捡到的,那对父母辗转好几个城市,兜兜转转的到最后,福利院也放弃了,就养在了这里。
人家父母是铁了心不要的孩子,就算强塞回去,小丫头的命运也不会好,还不如就留在这里,算不上过的好,起码吃饱穿暖,医疗完善,也算是有个温暖的窝。
“大哥,你也被扔掉了吗?”
何理愣住了,原来她都知道,稍稍放缓心情后,何理笑了笑,回道:“是啊,我也被扔掉了。”
“没关系,大哥不用伤心,少了一对父母,却多了几十个兄弟姐妹,不亏的。”
小丫头笑嘻嘻的说着,笑着的时候,乌溜溜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
何理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不亏。”
“食堂开饭了,柳妈妈让我喊你吃饭。”
柳妈妈是食堂管事的,是个笑眯眯的中年妇女,总是系着大白围裙,单手掐住腰,指挥着一帮孩子排队,哪个不听话,拉过来,对着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被打的孩子也不生气,不哭闹,反而笑嘻嘻对柳妈妈做个鬼脸,跑去乖乖排队。
爹妈的呵斥和拍打,对他们来说也是幸福。
在这里,见外的好是礼貌和善,不见外的好是随意和斥责。
何理在这里住了不长时间,伤好了差不多了,也办好了身份,安排了大院保安的工作。
这对何理来说就像一场梦,他在这里认识了很多人,羊角辫小丫头、柳妈妈、眼睛不好的混小子、故作严肃认真,内心闷骚的保安队长大刘,认谁找替班都答应的老好人迟泽
夜里,
何理回到了出租房,买了瓶白酒,买了半斤猪头肉和一斤凉菜,安安静静的闷了一锅米饭,
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饭好了,喝酒吃肉,吃菜,最后吃了两碗大米饭。
何理来到楼顶天台,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身体后仰,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的看着月朗星繁的天空,像是与某人对视,他双眼眯起,英武的脸愈发的坚定。
良久之后,
何理拿起旁边的半瓶白酒,摇晃几下,辛辣刺激的酒气弥漫开来,看着月色星空,轻轻一笑,喝了口酒。
人生不过如此,豁不出去,便得不到想要的。
要的多了,失去的也就多了,当到最后,怕是一无所有。
何理放下空酒瓶,缓缓坐了起来,双腿岔开,身体前倾,左手手肘放在左膝盖上,一瞬间,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