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理呆滞的眼神渐渐清明了些，晃动着眼球，似乎是在分辨现实与梦境，他用力闭上眼，然后再猛地睁开，
但他的身体仍然不能动，他就像一个全身瘫痪的病人，全身上下就只有脸部能动。
他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眨眨眼，难以置信的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平静，是黯然，是接受。
他笑着说：“张哥，你也是神使？”
这两个人正是张福成和他儿子，张博宇。
张福成眼神平静，他迎着何理的双眼，点头道：“是的，我们两个都是。”
何理眨眨眼，嗯了声，又问道：“你们想要杀我？”
张福成摇摇头，道：“我们杀过很多怪物，有妖魔、有灵武者，有异能者，也有普通人。”
话音落下，
他顿了顿，凝视着何理的双眼，道：“但我们不曾杀过神，我们信奉拜托奎斯，他让我们从纪元伊始存活至今，3657年，这个数字并不准确，
我们两个是从上个纪元存活下来的，被我们的神改造成了不死的怪物。”
“僵尸？”何理问道。
“嗯，差不多，准确的说，是木乃伊。”张博宇答道。
何理沉吟了下，道：“干尸？”
“是的。”
何理啧啧两声，是讥讽和嘲笑，“所以，你们根本不用吃饭，吃挂面都是浪费钱。”
张福成与张博宇对视了眼，说道：“挂面是我们3600多年前，还是人类的时候，吃的最后一餐食物，我们只记得挂面的味道，那味道一直在我们的记忆里保存了3600多年。”
“那你们还挺惨的。”何理这句话说的很有诚意，然后，他又问道：
“我的脑海里像是被一只手拨动着神经，我的意识并不混乱，倒像是在做梦，很简短，我不断被人从背后用刀刺穿胸膛，是我做过的一个梦，虽然不怎么可怕，
但，梦一直在重复，现在已经重复了几百遍了，如果是你们做的，请帮我换一个梦境，
我有点腻了。”
张博宇笑了笑，道：“上次你做的那个梦，也是我做的，主要是想试探一下你。”
“这样啊。”
何理抿抿嘴唇，又问张福成，“我住精神病院的时候，你去看过我几次，也是在确认我有没有觉醒？”
张福成点点头，承认了。
得到答案的何理陷入了沉思，随后，轻轻一笑，有些颓然，更多是失望：“真相太惨白，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真他妈操蛋。”
何理收敛情绪，又问张福成：
“上次神之战，我都是被哪几个所谓的神，杀死的？”
张福成没有迟疑，直接开口答道：“霍斯、妮菲塔、拜托奎斯，是他们三个最后动的手，趁你大战重伤共同困住了你，湮灭把你的神性、人性和兽性抽离，焚烧，你的躯体和头颅湮灭无法毁灭，被他送到了克索图那里，毁灭了。”
何理把这些名字记在心里，他又问张福成，“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张福成和张博宇对视一眼，笑了笑，对何理说道：“帮我们解脱，活了几千年，腻了。”
“好。”
何理答应了声，手中的霰弹枪，从枪身上伸出数条铁锁链，困住父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