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却也知道了自己几世之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罪人。
所以此时在面对林烨的时候，阿明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
就连聪慧的阿英，在此刻都低垂着脑袋，紧紧抱着孩子，轻咬下唇。
“是不知道该去哪里么？”
见他们不说话，林烨再度问道。
他们还是沉默，所有人都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
实际上，现在的他们本来就是孩子。
林烨看着他们的样子，最终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该活着？”
这一次，阿明等人总算有了反应。
阿明低垂着脑袋，眼泪不断地落下，尽管在努力压制，可眼泪还是不断地落下。
看着他的样子，林烨将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有些错事，确实是可是牵绊一生的。”
“可你别忘了，如今的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转世轮回十几世，你已经用自己五百年的自由来赎罪了。”
“至于你们体内的罪魂，说到底，你想要做一个好人还是做一个坏人，别人说了不算，只有你们自己说了才算。”
“能够心怀愧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存在于世，说明你们已经拥有了人的良知。”
“未来的路如何，还要你们自己来走。”
林烨说话的语气虽然严肃，但是抚摸他脑袋的手却很温和。
说到底，如今的他们，已经和当年的罪犯是不一样的人了。
转世轮回好几世，他们已经拥有了新的人生。
“你们能在这时遇到我，就说明属于你们的解脱已经到了。”
“或许，也是天命注定，你们的债，还完了。”
“去吧，出城去，去过你们自己的人生。”
没有了黑石大阵，他们的寿命也会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日后，他们将拥有全新的生活，尽管也仅仅只有这一世而已。
但对于他们来说，足矣。
阿明泣不成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阿英抱着孩子走上前来，朝着林烨等人深深鞠了一躬：“林大哥、崔姐姐，还有安大哥江大哥和叶姐姐，无论如何，谢谢你们。”
“前世种种，我们不敢忘怀。”
“日后，我等当在愧疚之中度过余生，绝不懈怠。”
林烨五人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子，阿英的温柔和坚韧，和前世那个浪荡不羁的女人截然不同。
这也说明了，他们现在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人了。
不过往日的枷锁，依然会伴随着他们这一生，这也是他们应有的惩罚。
林烨点了点头，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诸位，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善良，平安。”
“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