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厅堂中,有几桌都有人坐着,吃着饭菜,因而显得有些热闹。
数个店小二端着盘子上菜,在桌子间自如地穿梭游走。
阎罗就坐在靠近窗户的桌子旁,点了几个菜,一边吃着一边通过窗户远眺。
天边,晚霞如火,红红地燃烧着。
太阳已然落下大半,它留恋地最后凝望大地,余晖便是它不舍的回眸。
远处的群山,已然被暮色掩盖。近处的街道上,是归家的人群。有些是赤着脚,沾满泥土的农人,有些是背着药篓的采药者,有些猎户扛着山鸡、野猪等等猎物,还有一丢丢则是阴诡师。他们往往穿着一身蓝色武服,干练精悍。头上绑着头带,腰间系着宽边腰带。
这腰带很有讲究,一阶阴诡师便是青色腰带,正面是镶着铜片,铜片上有一个“一”字。
二阶阴诡师的腰带,是赤色的,核心镶着铁片,上面刻着“二”字。
阎罗坐在窗边,观察了一会,瞧见了六七位一阶阴诡师,大多都是后生人。还有一员二阶阴诡师,是个中岁汉子。
至于三阶阴诡师,通常已然是尊者。四转便是首玺,一寨之主。
五阶的阴诡师很少见了,司幽一脉的历史上,也只有一代首玺和十八代首玺。
“实际观测一个部落的实力,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在部落中找个位置坐下,精心观察行人个把小时,看其中有多少一阶阴诡师、二阶阴诡师,就可以看出那个部落的底蕴和实力。” 阎罗结合近千岁的阅历,在脑海总结出了一个经验。
就司幽部落来讲,街道上走过二十个行人,其中就有六位阴诡师。这六位阴诡师当中,有一半的几率,会有一名二阶阴诡师。
司幽部落便是依靠这样的实力和底蕴,霸占了华胥山最好的资源点之一。堪称华胥山的霸主。
然而华胥山,只是是广袤的南疆中的一个小角落。司幽部落在整个南疆来讲,只可以算是中下等的族群。
“我如今只是才刚刚修炼,一阶初阶的修为,连独自一人闯荡南疆的资格都没有。至少得有三阶实力,才可以远游啊。” 阎罗吃了口菜,在脑海幽幽一叹。
华胥山太小了,装载不了他的野心,他已然注定离去。
“哈哈,阎罗,总算找到了你了。”便在此刻,一员中岁男子狞笑着走了过来。
“嗯?” 阎罗微微转头看去,只见对方脸色蜡黄,吊梢眉,然而身材高大,身上肌肉发达。在那个时刻大步走过来,双手抱臂在胸,居高临下地盯着正坐着吃饭的阴诡师学徒 阎罗,细长的双眼中掠过一抹寒光。
“ 阎罗,你大祸临头了知不清楚?嘿嘿嘿,你竟然敢打吾等漠家的小公子,如今大小姐阎灵灵到处在找你算账呢。”中岁男子冷笑不断。他用眼光上下打量着 阎罗,隐隐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
倘若寻常人被这中岁男子逼视着,恐怕已然心怯三分。
然而 阎罗看了他一眼后,就丧失了兴趣,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桌上的饭菜,把身边的那个中岁男子当成了透明人。
“那个人是谁啊?一身家奴装扮,也不是阴诡师,竟然敢质问 阎罗公子?”一员 酒楼店小二见势不妙,缩在角落力,不解地问道。
“哼,他此乃狐假虎威。一看便是漠家的豪奴,仗着背后有靠山,这才敢向阴诡师仙尊叫嚣。若换做其他凡人,谁敢有那个胆子。”身旁有人不屑地嗤笑道。
“虽说如此,然而单单一个凡人,就敢向阴诡师大呼小叫的。啧啧,这样的经历, 一定很爽啊。”
“切,你也不要把阴诡师看得有多厉害。 阎罗公子只是是一阶初阶,才刚刚淬炼了聚魂灵,真打起来,未必打得过那个体格雄健,身手了得的凡人呢。”
“嗯,但愿他们待会交手,别打坏吾等 酒楼里的东西。”
店小二们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敢向前,只敢缩头张望。
“咦?你竟然还有心思继续吃饮。”见自己这番言语,没有吓住 阎罗,高壮的中岁男子眼中寒芒一阵闪烁,“你以为我是骗尔之?如今已然有人通报大小姐去了,过不了片刻就可以赶来。小子,你不要想跑。当然你也跑不了,我便是来看住尔之。待会有你好受的。”
阎罗充耳未闻,继续吃着饭菜。
中岁家奴皱起了眉头,他没有瞧见 阎罗脸上一丝一毫的惊惧亦或是慌乱。这让他感到了一种自己被无视,尊严被冒犯的感觉。
他在漠家当了十几岁的家奴,颇受主子们的信赖。接触的时间长了,也知道阴诡师的些许境况。
一阶初阶的阴诡师,武斗大多还 要依赖武道。在战斗中,魂魄的威慑作用远远大于实际作用。
尤其是他知道,像 阎罗这样的阴诡师学徒阴诡师,才刚刚修炼,本身力量远远不如自己那个正当壮岁的人。若拼武道,自己长久锻炼,完全可以占据上风。
同时 阎罗只是淬炼了‘梦幽魂’,最多可以发出几记灵力刃罢了。
中岁男子很早之前,就被充当陪练。他有切身体会,脑海清楚:一阶星月期灵力催动的灵力刃,若真的印在人体,最多也只可以割开巴掌长的血口子,杀伤力有限得很。
再加上他背后有漠家撑腰,因而面对 阎罗,他有恃无恐,一心想要积极表现,以讨取主子们的恩赏和看重。
“小子,你胆子很大嘛、、、、、、”中岁男子语气俞加不善,说着他撸起袖口,露出肌肉雄健的手臂。他的两只手臂十分粗壮,上面布满了伤疤。前臂上一根根青筋暴起蜿蜒,上臂比 阎罗的大腿还要粗。
酒楼店小二们看得脑海拔凉拔凉,有些食客早已然陆续起身,匆匆结账,要远离那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