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不是保镖去抓人,倒像是黑帮来找事。
“阮卿颜你想造反!”
他怒不可遏的对外面吼道,额头上被挑衅的青筋高高暴起。
“阮宏章?”
阮卿颜在门口不远处站定,清透的水眸中映着屋内暖色的灯光,却投不进一丝温度。
“谁教你直呼我的名字!”阮宏章瞪着眼睛看她。
想到她今晚在直播平台上抛头露面丢人,他气得一把抓起茶杯扔了出去。
阮卿颜扬了扬眉,根本没动手,身后几乎全员挂彩的保镖们,就齐刷刷伸手为她挡住茶杯,恭敬地呈在了她的面前。
“德清窑,黑瓷,莲瓣杯?”她勾了勾唇,语调利落,“摔!”
“咔擦!”
茶盏碎了。
阮卿颜又看向门口青花瓷:“明青花,景德镇,凤尾瓶?砸!”
“砰!”
青花瓷碎落一地。
“疯了!你们都疯了!快给我住手!”
阮宏章心里都是碎掉的瓷器价钱,加一起心里像是被戳了个天坑。
那都是他高价收藏的古董!
阮卿颜却没有停下来。
像是进入了无人之境,她边走边念,将阮家大厅里她所有能叫得上名字的器物、花瓶全砸了个稀碎。
临了有些渴了,还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
然后亲手摔了茶具。
“你这孽障,你…你……”
碎裂声将阮家睡下的长辈们,都吵了起来。
尤其是老夫人,鞋都没穿跑到二楼栏杆往下看去。
瞬间!
气血攻心,把自己给“你”的翻白眼了。
“妈!”阮宏章顾头顾不上尾巴。
他本来是想教训阮卿颜的,没想到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古董和老母亲,最后两个残七损八。
关键是。
罪魁祸首现在还大爷似的,准备去上二楼。
“不许上去!”
阮雪柔觉得要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大张着胳膊堵在了二楼楼梯口。
眼眶通红:“姐姐你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摔了爸爸古董,气昏了奶奶!你快跟爸爸道歉!你快给奶奶磕头!”
“他们配吗?”
阮卿颜瞥她,觉得这白莲花挺碍事的,又懒得碰她。
顺手抄起一鸡毛掸子把她推到一边。
别说,还怪顺手。
她叫不出名字,索性就先征用,架在肩膀上大咧咧上了二楼。
“你别过来!”
刚被掐人中救醒的老太太,一睁眼就见一扛着鸡毛掸子的煞星走了过来。
她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都成了尖叫鸡。
阮卿颜在她面前站定,睨着她冷笑一声:“我不打傻子,把我玉佩给我,不然我去你私库砸碎所有东西。”
“你敢去我私库我跟你拼命!”老太太最宝贝她藏了一辈子的东西,几个大喘气之后又要昏倒。
阮卿颜:“再昏拖去喂狗。”
老太太不昏了。
她被佣人们扶了起来,抖着身子,说着恶毒的话:“白眼狼!赔钱货!不要脸的东西!这些年阮家好吃好喝的把你养大,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做了该做的事。”
阮卿颜不想听她再吠,刚才在车上暴揍保镖的时候,关于阮家的记忆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不是阮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