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思索片刻拱手道:“多谢莫老为小子想的这般周全,既然穆姓暂不能用,我便以玉佩上之’玄’字为姓,小子希望能早日开启年少之记忆,今后小子对外便唤玄启吧!”
就这样穆玄便一直以玄启为名,不过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穆玄才是其真名。
莫老离去之时,给穆玄留下了两册书籍,和三百两银票,据莫老所言,此两册书籍是其经过数十年摸索,再结合前人之经验汇总而来。
一册名为《百草集》,其中介绍了数百种药草之形态、药性以及生长环境,以及作何用途。
另一册名为《伤疾杂论》,其内汇总了上百种病疾之特性、脉象,以及诊治方法,另外对人体各大经脉、穴位,也有详细的描述,更是绘有图谱佐证。
此时文人所用之书卷,大多都还是用竹简记录,因宣纸较为昂贵,所以以宣纸定装之书籍极少。
莫老所赠这两册书籍,更是积累了他毕生之心血,尽管莫老处尚还有藏本,也是珍贵无比。更为珍贵的还在于,书中所记录的内容,穆玄将在其中,寻得如何求生之能力。
穆玄并未在镇上购置屋舍,而是选择在镇子之外独自生活。
他深知自己不过是十三四岁少年,即便购置了屋舍,也不一定能守住,于闹市中求生,未必就能安然。
另外基于莫老之分析,穆玄认为,他应该尽量减少与人接触。
反倒是流落山野,兴许还不会有人为难于他。
一路跟随莫老而来,见到过莫老随从生火烧饭,以及露营休息,穆玄自认能够一人在外生存。
花上几两银子,购置来一些生活用具,在镇外数里远的深山之中,穆玄寻得一山洞,便在里面安顿了下来。
有了定所之后,穆玄开始盘点自己随身携带之物,一个玉佩,一块令牌,一只戴在手上的指环,最后就是一个香囊。香囊里面装有一截不知名的木头,一颗蚕豆大小、略带蓝韵的石头,还有一张很小的地图。
地图上刻录了天钦皇朝,以及天丰王朝所辖疆域。
左上角天丰王朝所辖云山镇为起点,一条明显与原有笔迹不符之曲线,沿西北向苍冥山脉延伸。
穆玄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拥有如此一张地图。想不明白,他便将地图收回了香囊。
他想不明白的又何止这地图,胸前的玉佩,腰间的令牌,香囊里的那截木头和那个奇怪的石子。它们有何来历,作何用途,没有一样穆风能想明白。
无奈之下,也只能留到以后,再行研究了。
穆玄开起了山野的生活,他每隔数日便会到镇上,采买一些生活所需,诸如油盐、米肉等。
尽管住在山洞之中,穆玄还是为自己准备了一张小床,上面整齐堆放着自镇上购回的被褥,以及几套崭新的衣物。
半月之后,伤势也恢复如初,身体痊愈之后,他发现自己力量似乎异于常人,百来斤的石头轻易便能挪动。
为了验证这一点,穆玄跑到镇上,购买了两百斤大米,背回山洞,不过也被累得半死不活。
如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年,若能搬动百来斤重量的物品,已非常难得。然而他的力量却是同龄之人的一倍,穆玄疑惑不已。
不过他知晓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更是增加了自己对未来的期望。
莫老赠予的两册书籍,他用了一月的时间,便将所有内容熟记于心。并在山洞周围参照书中介绍,寻到了几株药草。
不过欲要继续向山中深入,也必须准备一番。
穆玄来到镇上,将药草卖出,换得十几两银钱。之后寻得一间兵器铺,让制作兵器的师傅,为他量身定制了一把弓箭,和一柄短剑。
于山野生存,少不了遇到需要砍伐一类之事,加上自己力量异于常人,所以这短剑,他几乎用尽了身上所有银两,购买上等精铁铸造而来,握在手中极有份量,很是顺手。
就这样,穆玄钻入了深山之中,按照书上所述、寻找药草,顺带猎取一些小型动物当做食物。
让穆玄疑惑的是,他在使用弓箭猎杀动物之时,几乎少有失手,能做到箭随心动。
这短剑同样如此,一旦握住剑柄,便有一些莫名的剑招,会被他施展而出,挑、刺、砍、横扫挥洒自如。
穆玄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失忆之前,对这射击之术以及剑术,便已有所涉及。
半年时间过去,以山洞为中心,方圆五里之地,已被他搜了个遍。
寻得的药草,连同吃不完的肉,卖到镇上,换得了不少银钱,从一些文人手中,购买了不少书卷。
离开山洞之时,穆玄身上又有了五百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两,已经有了生存下去的能力。
前路茫茫,穆玄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何处?想起莫老对自己身世的分析,他知道在自己没有恢复记忆,或是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这天钦皇朝短时肯定是不能返回了。
拿出香囊里面的地图,穆玄决定赶往云山镇一探究竟,既然这地图是自己所有,其上又有特殊标记,定然有其深意。
有所决定之后,他购买了一辆马车,便向着云山镇方向进发。一路走走停停,每到大一些的城镇,他便停下来,找家上好的客栈休整数日。售卖沿途采集而来的药草,寻到当地之文人,兑换一些书卷,以及采买一些路途所需之物。
再次启程,依旧赶着那辆马车,如一个游学之人,生活无忧无虑。好在有莫老授予了他生存之道,否则他哪能有如此闲情雅致。
路漫漫,其修远兮。
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穆玄却是既读了万卷书,也行了万里路。沿途经历过雨雪风霜,见惯了世事无常。听多了奇闻异事,收获了无尽风光。
抵达云山镇之时,已是两年又数月过去。
细数之下,穆玄来到天丰王朝,已是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