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孟子归便率先离开了,其他原本就是看看热闹的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眼沈楠之写的那篇字。
好一会儿,才齐齐散开,至于事件的核心人物——沈楠之,他将那篇字折叠起来,放入袖中。
一边朝着秦百初和陆长奕浅笑一下,说着,“你们不去骑马吗?”
两人看着沈楠之,最终只得说上一句,“多加小心。”
便也去寻合适的马匹,说是骑马,自然也不是简单的骑马,少年人嘛,都喜欢争个高低。
这骑马自然也就成了赛马,既然是赛马,挑选马匹便是最重要的事情。
等沈楠之慢悠悠去时,那马厩之中,就只剩下几匹看着就有些老弱病残的马。
那孟子归不知何时又来到了沈楠之身侧,他牵着一匹宝马,抬手摸摸马脑袋,说着。
“听方蕴说,你马术不错,我可以给你换匹好马,不过,你得跟本少爷再打个赌。”
“哈?”沈楠之面上一怔,转而轻笑一声,“孟公子误会了吧?清平身体不好,如何能学马术?又哪儿来的马术不错的说法?你这是给清平添高帽啊。”
话出,孟子归眉头一皱,远远看了一眼已经骑上马背的方蕴,收回眼又看向沈楠之。
“你当真没有欺瞒本少爷?”
“孟公子,清平初来乍到,何必哄骗你?何况……咳咳咳——咳咳——!清平这身体,也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沈楠之说着,转而朝那负责看马 的杂役,指着其中一只看着瘦瘦弱弱的马,开口道,“就要它了。”
那杂役点头,将马匹牵了出来,沈楠之接过马缰,轻轻抚摸了几下马儿,那马也享受的蹭了蹭沈楠之。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孟子归却皱起了眉头,它看向沈楠之的目光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厌恶。
反而带上几分探究、佩服,以及几分不忍,他开口道,“你不会骑马,就在一旁看着,免得这一副病弱的样子,吓到其他人。”
对方态度的转变,都在沈楠之意料之中,他抬手遮住唇,借着掩盖咳嗽的动作,遮掩住微微上翘的唇。
转而又朝孟子归道上一声谢,又得寸进尺的问着,“我可以骑着马,慢慢溜达吗?我还从来没有骑过马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年这幅姿态太过可怜,孟子归扭过头,抛下一句,“随你。”
便是翻身上马,骑着马和其他少年汇合,而沈楠之也没必要硬要融进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在身边杂役的帮助下,沈楠之坐上了马背,这马大约也是个不爱闹腾的,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
坐在马背上的沈楠之,只觉得视野放宽了许多,坐在马背上虽然不怎么有安全感,但这种感觉还是不错的。
他这边慢悠悠的走着,另一边,一群少年郎决定了赛马的规则,绕着这草场跑三圈,谁先得到终点的旗子,谁便获胜。
方蕴目光看向沈楠之,微微皱了皱眉,他的计划里,沈楠之应该在这里说他不会骑马。
然后被孟子归以他撒谎为由,更为厌恶,再落他面子,一来二去,沈楠之的下场绝对不怎么样。
可是,为什么事情发生了偏差?方蕴收回眼,装作不经意的问着身旁的孟子归。
“清平不参与吗?”
孟子归听着这话,侧目看了眼方蕴,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最后只是说着。
“一个病秧子,何必在意那么多?”紧接着又道,“今日谁获胜,本少爷案桌上的青松砚便送给谁。方蕴,你可要加油啊。”
说到青松砚时,方蕴眉目微瞪,前不久孟子归才说要将其送给自己,今天竟然说送给获胜者。
这……为何如此?
方蕴还来不及多想,少年们已经骑着马往前跑去了,他慢了半拍,随即立马跟上。
他们这边赛马,另一边,沈楠之坐在马背上岁月静好,目光看向那边,还要感慨一声,“年轻真好。”
没人打扰他,他也乐的自在,没一会儿,那边已经跑完了两圈,也是这时,眼见着只有最后一圈了,这群少年都卯足了劲儿,争夺胜利。
也是这时,不知谁的马惊了,猛的摔倒在地,引得后方的马儿跟着摔了个透。
尘土飞扬,那群少年更是摔得七荤八素,看上去伤得不轻,跑在前方的几人,也顾不上那么多。
突然,一匹马儿惊了,竟直直地朝着沈楠之的方向跑来,驾着马儿的孟子归一个不小心,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之中。
正努力伸手去够缰绳,可是马儿奔跑时太过颠簸,孟子归努力半晌,都没够到。
眼见着离沈楠之不远,再近就要撞上了,孟子归大吼一声,“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