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楠之此时也不好再继续反驳下去,丞相府的势力到底比镇国侯府大,他是来找友军的,不是来惹是生非的。
就这么,沈楠之直直的看着孟子归,在对方肆无忌惮的目光下,只能应声,“好。”
话落,孟子归猛的大笑一声,一边说着,“好,够爽快,本少爷开心,拿酒来!”
说着,就有小厮拿来酒水,只是大家都是十来岁的少年郎,不能喝纯粹的酒水,都是喝的有些许酒味的果酒。
沈楠之看着递到眼前来的一杯酒,心下思量了一番,他这具身体喝酒倒是可以,只是喝完酒后,难受也是真的难受。
他端起酒杯,迟迟不肯往嘴里送。此时一群少年又开始笑闹,沈楠之那一茬过去,他们便喝着小酒。
看着其他人写的诗,时不时还要大声朗读出来,调笑一番,才又继续品读下一个。
这般场景,倒是显得沈楠之没那么显眼了,他便也没打算喝,准备蒙混过去。
没想到,孟子归又找茬来了,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沈楠之抬头,就看到孟子归那不怀好意的笑。
“方清平,你不喝?”
“清平不善饮酒,恐怕到时候姿态不雅,扰了这一船自在。”
然而,他越是答不,这孟子归就越要他喝,总之,就是和他反着来。
实在推脱不过,沈楠之只得说着,“清平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公子,也不记得何时见过公子,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公子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这话一出,孟子归面色微变,就这么坐到沈楠之对面,两人隔着一个案桌的距离对视着,孟子归忽的冷笑一声。
“看你不顺眼,不行?”
这毫无理由的针对,显得荒唐又莫名的合理,不过,沈楠之自然知道他是为何针对自己。
孟子归自然也知道,只是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至少,在孟子归看来,沈楠之就是困于囚笼的困兽,找不到出路,好笑得很。
“那喝下这杯酒,希望公子与我的恩怨一笔勾销,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
沈楠之说着,将杯子递到唇边,猛的往下倒去,这一倒,太过生猛。
被呛到咳嗽个不停,那边的秦百初终于忍不住走了上来,看沈楠之咳得从脖颈开始,整张脸通红。
忍不住对孟子归说着,“子归,你太过了!”
一边试探的轻轻拍着沈楠之的背,试图让他好受些。
而孟子归,看着沈楠之这样子,心底升起几分愧疚,倒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眼看着孟子归态度有变,沈楠之咳嗽之余,唇角微翘,他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示弱是绝对不行的,但因为身体原因不得已示弱却是可以的,孟子归现下对他有愧,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了。
咳嗽好一会儿,沈楠之总算停下,他朝着秦百初道了声谢谢,便坐到一旁,目光幽幽的看着湖面。
酒水并不多,那群少年一个个喝得双颊通红,也不知道怎么的,竟也学着沈楠之坐在那里,看向湖面。
这一坐,就是一大排,一群少年静默无声,只偶尔几句调笑话。
孟子归也没有再找沈楠之的麻烦,游湖之后,他们便准备去酒楼吃饭。
沈楠之则提出了告辞,用的理由,自然就是身体不舒服,这群少年郎也没挽留。
毕竟,大家也不熟,留下来反倒添上几分不自在。
那孟子归目送着沈楠之离开,眼中神色不明,却是轻嗤一声,也不知道在嘲讽谁。
另一边,离开那群闹腾的少年,沈楠之长出一口气,说实话,对付这群人,其实很简单,只是,他懒得这么去做。
何况,方蕴所拥有的,不就是这群少年的友情,和侯府那不属于他的亲情吗?
他要的,是剐肉一般,慢慢的让方蕴难受,而不是一下就收走,那样太便宜他了。
沈楠之也没有立马回去,而是在街上走着,身边跟着侯爷的仆役,他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显得很是热闹。
走了好一会儿,沈楠之顿足站在一个卖包子的铺子前,突的扭头看向那仆役,不好意思的问着。
“你身上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