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不骂，就是和主流的儒生过不去。
李文博斟酌用词：“璀汉神朝破灭，肯定不像是那些儒生说得那么简单，具体……”
“算了。”许宁瞧两人一脸为难的样子，挥挥手：“你们走吧。”
“大人珍重。”
阳临侯府门口。
吴定衡跨上马车后，吩咐马夫感向神匠司的同时，向坐在对面的李文博问道：
“李兄，你说监正大人该不会，是要和那群人对着干吧？”
“老子怀疑这消息就是哪个御史传出来的。”李文博烦躁的掀开车帘：
“这群虱子一样的东西，敢言直谏做不到，肃王势大的时候不吭声，天天逮着鸡毛蒜皮的事情，玩命弹劾。”
“慎言。”吴定衡虚按手掌：“让御史们听见，非得参上我们一本。”
“我们借献镜一事，向大人委婉提醒。”吴定衡道：
“就是想让大人做个准备，只要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便好，却没想到，大人明白是明白了，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唉……”
马车渐渐前行，逐渐靠近了闹市，李文博放下车帘的最后一瞬间，瞧见几个御史，正在酒楼某处高谈阔论。
呼的放下车帘，闭目靠在车厢上，闷闷道：
“放心，大人简在帝心，这事影响不到他，顶多降俸处理，我们先回神匠司看着点，一举烧出五百尊同色琉璃盏，替大人挽回点名声，才是要紧事。”
……
许宁看着桌上的三面镜子，眼神转动，沉思良久。
陆离簪如今在白鲩书院，筹建百艺院，为琴棋书画各路炼气士开天门。
不知道她听到，平静的帝都下，有一群人准备攻击她，芳心会伤成什么模样。
他当然明白，吴定衡和李文博是在提醒他。
在大周做到如此地步，属实不易。
同时，借着这次机会，许宁也从他们的言行中，看出了另外一件事。
所谓严防死守，只是一部顽固腐儒，定要将此事，和灭国扯上关系。
大多数人恐怕是和吴、李二人一般，怕惹祸上身，不敢出言反驳，却也烦躁这群苍蝇一样，到处咬人的家伙。
“有机会……”许宁喃喃道：“破局之机，就在璀汉神朝，刘厉帝和其两位妃子身上……”
哗——
许宁将山河万里镜，放入红木盒子中，收入月儿坠，起身离开。
“备马车，我要面圣。”
……
皇宫内。
女皇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瞥了眼毕恭毕敬站在下方的许宁，嘴角微勾，威严的俏脸染上几分笑意。
玉指在山河万里镜上点了两下。
“叮铃——”
清脆的百鸟之鸣响起，仿佛朝圣一般。
“这就是神匠司的第一件成品？”女皇含笑看着镜内，那个清冷如月又魅惑众生的面容，轻启朱唇：
“确实算得上巧夺天工，清晰透亮，光彩照人，这要是传出去，怕不是要被那些贵妇贵女，抢到头破血流。”
许宁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世之有气魄者无陛下之强，有容颜者难比女皇之姿，托陛下之福，珍宝天成，这山河万里镜恐怕也心甘情愿归陛下所有。”
来往呈递奏折的女官，低头踩着小碎步路过，不过看其不停颤抖的肩膀，显然是在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