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裂纹在扩大,有种吞没我的感觉,我很想如电影里演的那般身手敏捷的跳出去,立马自救上岸。
可是,我似乎想多了,刚抬起一只脚,便在一片尘土中掉进了地下,甚至连惊呼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最后就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我半天都没有起来,只是在尘土散尽时看到了一线天。在确定自己没有摔成缺胳膊少腿的,我慢慢坐了起来,不由想起有人曾说过,人类对自然的感应已经远远不如动物了,有时候仔细观察动物还是能救命的。
想着那一只抛下我的兔子,忽然感叹,喜欢的就应该快点追逐,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打量周围,光线昏暗,周围一片石头,似乎空间还很大。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剪刀石头布找了一个方向走,没走多远,我就听到了嘶嘶声,身上的汗毛不仅竖了起来,想到了地上爬行的动物。
说来,我手臂上曾经也有两条,还骑过一条更为诡异的鬼蛇,可还是挡不住心里的害怕。我停了下来,周围一下子静悄悄了,似乎只是我的幻听。
我重新前行,没有声音,松了口气,凭着上方长长的一线天的光亮,努力地分辨着石头与路。
是的,没有听错,是石头与路,这里到处都是石头,几乎分不出路与石头的区别,我庆幸掉下来的时候没有摔在石头上。
没走多远,嘶嘶声再一次传来,好像是在我后面,我忽然转头,在一片昏暗中并没有看到什么,仔细观察下,除了石头,似乎什么都没有。
再等了一会儿,声音依旧没有,我转身再次前行,特别注意着身后的声音,似乎只是虚惊一场。
前行了没有多远,竟然没有了头上的一线天,光源也就消失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我也算是常客了。
胡乱的走着,只能凭耳朵感应周围的一切。但是越走,感觉这里越安静,像极了那个曾经多次到过的黑暗空间!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黑影的指引,或是风煞手下那些会哭的黑球球。就在感叹无助时,前方竟然有着柔光发出,我心中一喜,
快步向着那光亮走去。不想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结实的磕在了石头上,额头有股热流淌下,疼得我连吸冷气,连忙伸手捂住,还好,一会儿也就不流血了,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再看那光源,竟然离我远了,我有些担心它的离去。
“喂!”我大声地喊着它,希望能让它停下来。
没想到那光源竟然真的不动了,过了一会儿,竟然朝着我的方向而来,但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我心里不禁有些怪自己的大意,在这未知的环境中,我这样无疑于自己找死,只是现在也没有地方躲了,那亮光已经快到跟前了。
我也没有想躲的意愿了,柔和的光竟然有着无比的熟悉感,我定定的盯着那光源,终于看清了它,竟然是芒晶。
难道它会寻声而来,我不由一喜,可是却看到了握着它的人。
长发披肩,脸色白皙,在柔光的照耀下,竟然有着淡淡的光晕,眉间有着巫祖特有的图案,眼睛长而神秘,鼻子小巧而挺,嘴唇紧抿一道线,裸露的双臂上布满了暗色的图案。
一袭黑裙长及脚面,裸露的脚小而白嫩,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她是巫祖!是梁一!
我被磕地伤口更疼了,那我应该是谁?
“你受伤了?”她的声音却与我不同,有着少女的清脆。
我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她。我们究竟哪一个是假的?
她来到我身边,轻轻地拉开我的手,查看着我的伤口。然后从身上拿出了一条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试着我的伤口,那柔软的感觉就是家里白色窗纱的质感,也是煞那里到处飞扬地白纱。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在为自己处理伤口,心里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滋味。
“好了!”没有多长时间,她轻轻地说着。
我伸手去摸那里,只感觉一丝丝的凉意,却没有疼痛感了,甚至也不存在伤口,这是这个世界独特的治疗方式。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着我,眼中没有一点吃惊的神情。
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是她,她亦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梁一,她才是那个拥有强大能力的巫祖。
也许,乌涂,风煞,王桥,巫婆婆,莲遇……他们可能都把我错当成了她!连我自己也已经深深地入了戏!
想通了这些,我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从上面掉下来的!”我指着上面说。她抬头,上面没有一线天,也没有光亮,只有芒晶照不到的黑暗。
“不是这里!”我连忙解释:“我是从地面裂开处掉下来的,然后走到了这里!”
她似乎话并不多,只是拧着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巫国人吗?”我问她,感觉如今的她,就像一个小妹妹一样的少女。
“我……”她看向了我,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的流露。
“一直生活在这里!”她轻轻地说。
什么?我脑海中一片空白。看向她,带有了审视的味道!
“你是巫国人吗?”我追问,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巫祖。
“嗯!”她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你认识风煞吗?”当说出那个名字时,我心中却有些不舍,像是心爱的东西就要被别人拿走。
她眼中忽然有了亮光,带着希冀地看向我,我眼中却有了泪。那些美好的再也不能美好的美好,果然不属于我。
“你认识他吗?他在哪里?”她激动的拉住了我的手,芒晶的光亮却更亮了。
我看向了芒晶,那个神奇的法杖曾经也是我的仰杖,我底气的来源,我的骄傲!
“我认识他!”我轻轻地对她说。
“他在哪儿?”她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你是叫梁一吗?”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发光的眼睛,问她。
她却松开了我,盯着我上下打量。
“你是谁?”她的语气变得清冷与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