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国的晋阳门之变,难道皇帝忘了?”
“这与我大周朝有何干系?”
“当然有关联,皇帝,你不能再颓废下去了,每天斗蛐蛐,荒废了国事,该关心朝廷内外的大事了。”
“北晋国太子满门被杀,就剩夫妻二人逃出北晋国,据说已进入我大周朝避难,若能将这夫妻二人找到并留下,或许是我们的转机!”
周坚不屑地反问道:“一个逃亡的废太子对我们又有何用?”
“第一,太子李安和太子妃南宫瑾都是北晋国赫赫有名的才子佳人,才华横溢!有如此伉俪扶持你,不是好事吗?最有利的是她们在我朝没有根基,一入我朝,皇帝将是她们唯一的靠山!”
“其二,落到这般田地,难道他们不想复仇?亲弟弟将东宫杀了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如此深仇大恨,李安岂能不报…?”
……………
一番分析,周坚自惭形秽,深感自己与母后相比,胸襟与谋略均相差甚远。
“母后一席话,儿臣豁然开朗,即刻令杨一刀出京城,暗中遍寻北晋国流亡太子和太子妃,带回皇宫。”
“让一刀继续留在宫中保护你的安全吧!哀家已经派人去了!皇帝,哀家担心慕容复造反,但更忧虑皇帝沉不住气,我们当下什么都要忍,只要慕容嫣是皇后,她爹有什么理由反?”
“所以整肃朝纲和后宫都不是最迫切的,最重要的是皇帝要分清主次,知道孰轻孰重,暗中积蓄力量。一个慕容嫣在后宫想干什么,由着她便是,杀小李子是你做得最愚蠢的事!”
“母后批评的是!”
“小魏子,此事,你也有责任!”
魏显当即下跪磕头认错,独孤艳瞪了他一眼。
一摆手道:“算了,这次先饶过你,此事不必再提了!…皇帝,还有件事哀家要提醒你!”
“请母后教诲!”
“据说皇后今日留下一个小太监贴身伺候,你不必为此懊恼,哀家身为女人,理解皇后的所作所为!”
“母后!”
“你听哀家说,人家作为皇后,你这个皇帝也就跟她见了几次面,极少驾临太极宫,从未宠幸过人家。当然,这不是你的错!”
“但皇后并不清楚其中缘由,她会认为你故意冷落她,这对任何女人都是莫大的羞辱,何况她是慕容复的掌上明珠,岂能乖乖吞下这苦果!”
“所以,一个被皇上冷落了的皇后,将情感寄托于一个乖巧的小太监身上,礼数不对,但情有可原!”
“可你做了什么?冷落她,还不让别人对她好,杀她心爱的宠奴,这不是逼她跟你作对吗?所以才让她十日之内杀了一百多个太监。”
“皇帝,你能说此事跟你毫无关系?此前她为何从不杀人?”
母后的一番话,令周坚额头满是汗水。
“母后,儿臣惭愧!”
“你知道错了就行,皇帝,日后慕容嫣再与那个小安子有什么过火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必计较!反正她也不是你的女人,与其无谓的愤怒,不如暗中积蓄力量!”
“是!母后!将来小安子与慕容嫣就是…等下,母后,您刚才说北晋国的太子是不是叫李安?”
周坚的反问令独孤艳与魏显都睁大了眼睛,魏显更是如梦方醒一般。
“太后,今日皇后留下来的小安子就叫李安,会不会是同一人?”
独孤艳连连点头,惊喜地应道:“极有可能!小魏子,你速速查清此人的背景,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务必真实!若此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此乃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