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侯是不是渣男先略过不说，”文帝摆摆手，一脸不悦道：“你先告诉朕，若是没有你教唆，子晟为何会这么做？”
面对文帝的指责，叶玄淡然道：“陛下，我知你急于想要找一个替罪羔羊，但也不必这般心急吧。”
文帝眸光一冷，寒声道：“你说什么？”
作为君主，他向来是高高在上，无人质疑的，可如今却出了一个不惧皇权的叶玄，大大方方的指出了他心中所想。
凌不疑见文帝有发怒的征兆，急忙道：“陛下，此事与叶玄无关，都是臣一人建议，长生只是随臣一起罢了。”
他倒是讲义气，生怕文帝责罚叶玄，直接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文帝眯了眯双眼，威势更盛。
他看着一脸焦急的凌不疑，漠然道：“凌不疑，你是算准了朕不舍得责罚你吗？”
凌不疑抬头与文帝对视，倔强道：“臣不愿陛下为难，请陛下责罚。”
君臣俩就这般互相看了许久。
一个怒其不争，一个一心背锅。
叶玄在旁边看了许久，惦记还待在家里的程少商，便轻咳一声，“陛下，你若是真心想责罚，怕是早就罚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文帝轻轻哼了一声，看向了叶玄，“就算你是玄门真修，但触犯国法，朕一样可以惩罚你。”
他当年在逐鹿天下的时候，接触过不少玄门中人，也从那些玄门弟子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其中有一位名为问玄的老友跟他说过，玄门中人忌讳皇权国运，一切术法对身负国运之人不起作用。
若是有一日，有玄门中人试图以术法乱国，居心叵测，文帝尽可下令将此人斩杀，若是斩杀不了，可以去找他过来处理。
这件事，一直被文帝记在心中。
但开国十余年，叶玄是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真正有道行的玄门中人。
“陛下，贫道向来遵纪守法，从不仰仗术法肆意作乱。”叶玄看着面色严肃的文帝，淡然道：“你可以不相信我这个人，但一定得相信贫道的人品。”
文帝莫名觉得叶玄这句话有点不对劲，但哪不对劲，他倒是说不上来。
他暂且放下那个念头，追问道：“那好，你给朕说说看，你是什么想法？”
虽然他跟叶玄接触少，但他也可以看出来，叶玄不是那种做事不顾及后果的人。
没准叶玄敢这么做，就是已经想好了处理后续的办法了。
叶玄意味深长道：“陛下，左右不过是父子之间怄气罢了，称不上什么大罪。”
文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你看看子晟身上的血，你跟朕说这是父子之间怄气？你去跟群臣说，群臣会相信吗？”
“说不准明日城阳侯便会上来告状，你让朕怎么说？”
叶玄嘿嘿一笑，“陛下，若是明日城阳侯过来告状的时候，他身上没伤呢？”
“没伤？”
文帝眉毛微挑，陷入了沉思。
叶玄想了想，开口说道：“陛下，您不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他将自己的算计全盘托出，悉数告知了文帝与凌不疑。
两人听完了叶玄的计划后，不由得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文帝看向叶玄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似是忌惮，又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