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十余米距离，却如同天堑一般被凌不疑与青鸟隔绝，难以跨越。
这师徒俩今日可算是杀疯了，手中长枪抡出，必定溅起灼热鲜血。
鲜血将两人的衣衫染红，长发粘连在面颊上，给人一种疯批的感觉。
凌不疑的拜师宴，楼垚也有来参加。
他躲在骚动的人群中，看着青鸟穿梭在诸多老兵之中大开杀戒。
那溅起的鲜血充斥在他视线中的每一寸空间，那种举手投足间结束一条鲜活生命的力量，仿佛打开了他心中的某个开关。
“上上上，一定要杀了这反贼！！！”
李卓双目赤红，挥舞着手中战刀冲向青鸟。
这群老兵嘶吼着冲出，眼神狂热，悍不畏死。
李卓是重要人物，不能死。
因此青鸟只是抬手夺过一名老兵的刀，随意的将李卓钉在了柱子上。
她掌控得很好，战刀洞穿了李卓的胸膛，却并非要害。
鲜血顺着刀尖流淌而出，不断滴落。
躲在角落的宾客开始骚乱起来，似乎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楼垚感受着现场的嘶吼，望着奔袭而来的悍卒，杀戮与疯狂撞进他的胸膛里。
他感觉到，胸膛似乎要跳出一团火来。
他耳边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心跳的声音宛如战鼓在耳边轰隆炸响。
楼垚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二十余年循规蹈矩的生活，是那般无趣平淡。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穿透楼垚的耳膜，将他从那种状态中唤醒。
他顺着声源看去，发现是一位隐藏在宾客中的刺客自行暴露了。
刺客拿着一柄短小的匕首，面色狰狞的撞开了旁人，视死如归的冲向了文帝。
不知何来的勇气驱使着楼垚冲了上去。
“滚开！”
刺客阴冷愤怒的声音冲击着楼垚。
一抹凛冽的寒光闯入了楼垚的视线中。
刺客挥舞着匕首朝他的眼睛笔直刺去。
在生死之间徘徊的那种感觉冲击着楼垚的每一根神经。
砰！
下一秒，这名刺客被枪杆抽飞出去，强大的力道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鲜血汩汩而流，刺客瞬间毙命。
热血溅到了他干净的脸庞上。
楼垚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脸上的鲜血缓缓滴落。
青鸟并未在意这个被自己救下的男子，继续执行着叶玄的命令，向所有人展现出她嗜杀的一幕，杀到让人害怕，让所有人再也不敢质疑凌不疑为何要拜一个女娘为师。
文帝端坐主位，面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杀戮。
左右两侧的宣皇后与越妃亦是面色如常，丝毫畏惧都没有。
作为跟着文帝在乱世中杀出来的女人，这对于她们而言只是小场面罢了。
君主俯瞰杀戮，心如古井，不起波澜。
哀嚎声不绝于耳，杀戮与鲜血起舞。
内堂上的人，有的惊恐，有的兴奋。
伴着声声惨叫嘶吼，伴着滚烫鲜血飞溅，伴着人头落地滚动……这一幕，如同一幅描摹精致的悚然人间画卷。
随着最后一名老兵被杀，内堂上躺满了尸体，师徒俩的衣裳被血染红。
青鸟转身倒持刹那枪面对叶玄，发丝垂落，一双眼眸平静无比。
凌不疑回身面对内堂众人，长枪柱地，溅满了鲜血的脸庞微微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冰冷的眸子落在了城阳侯身上，杀机沸腾，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