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内厅便躺了一堆人。
汝阳王妃叫进来的侍卫像叠罗汉似的被青鸟堆在一起，哀嚎声不绝于耳，地上散落着刀剑。
内厅里的女眷看向青鸟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打死她们都想不到，先前被她们多次挑衅说不懂规矩的女娘武力值竟是如此的吓人，仅仅凭借一人便将这群侍卫给撂倒。
汝阳王妃依旧端坐在主位上，但是后背一阵发凉，两条腿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若是此刻青鸟对她有杀心，只怕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淳于氏与王姈，楼缡三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万萋萋双眼放光的看着青鸟，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绝世珍宝。
在灯会上与青鸟有过节的何昭君面色平静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杯内的茶水不断泛起涟漪，手抖得厉害。
她是万万没想到，大家都是女娘，青鸟却是这般能打。
她很庆幸，当时自己看到程少商与程姎两姊妹被欺负的时候，并没有上去落井下石，否则今天可能就完犊子了。
至于程家其他人，则是淡定的端起桌上的热茶齐齐喝了一口，一点也不意外。
习惯了。
叶玄笑吟吟的看着程少商，“少商，来跟我说说看她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程少商同情的看了眼被压在最下面的那名侍卫，点头道：“简单的讲，便是她们……”
楼缡颤抖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程少商讲话，“等，等，等一下。”
叶玄眸光一冷，“嗯？”
“你有意见？”
他的声音宛如隆冬里的风雪，透着森森寒意。
楼缡被吓住了，带着些许哭腔道：“她，她说的不算，你叫何昭君来讲。”
何昭君：“……”
程少商瞥了眼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的何昭君，恍然大悟道：“哦，对，你们将何昭君带过来，是想让她作证是吧。”
“行，那就让何昭君来说。”
她说完这句，也不回去坐着，而是与叶玄站到了一块。
叶玄看向了何昭君，淡淡道：“何昭君，既然她们想要你来讲，那你就讲讲她们是如何欺负我家少商的。”
“不过是女娘间的玩闹罢了，何来欺负一说。”
淳于氏大概是缓了过来，亦或是觉得有凌不疑在这里她不会有事的，于是便大着胆子插话道。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叶玄觉得淳于氏有点聒噪，冷声道：“我希望诸位搞清楚一件事情，我来此，不是为了给你们主持公道，而是为了给我家人出气的。”
他环视一圈，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那种。”
淳于氏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
见到叶玄如此嚣张，万萋萋眼中异彩连连。她从未见过如此有男子气概的人。
萧元漪则是眼中闪过些许担忧，叶玄这般大闹汝阳王府，怕是不好收场。
汝阳王妃见叶玄如此嚣张跋扈，终于忍不住了，“凌子晟，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家阿母这般被人羞辱吗？”
凌不疑漠然的瞥了眼淳于氏，“我阿母不在这里，何来被羞辱一说，王妃还是小心说话的好，长生兄脾气不好。”
他顿了顿，眸光冰冷，“若是他想做些什么，我可是拦不住的。”
这如此直白的话，顿时将汝阳王妃给吓住了。
她哼哼几声，嘴硬道：“她还能杀了我不成。”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保持了沉默，不敢再说下去。
“今日我与阿垚还有肖世子在湖边说话，便见王家娘子与阿缡两人将心思单纯的程家三娘子给骗到湖边，一番戏弄后将她推下水。”
“之后她们还要绊马绳作陷阱，企图将心系阿姊安危的程四娘子绊倒，结果程四娘子身边带的侍女出手，将两人教训了一顿，之后我们便被带到了这里问话。”
何昭君回忆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幕，也不敢添油加醋，就那么原原本本的说给叶玄他们听。
听完全程的叶玄陷入了沉思，貌似自家媳妇没吃啥亏啊。
王姈见叶玄没说话，便大着胆子道：“你，你看，我们都没欺负到程少商。”
“反而是我们，还被你的侍女给打了。”
汝阳王妃目光闪烁，“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程家是有人受了委屈，但是不止你程家人有受委屈，王家娘子与楼家娘子亦是得到了惩罚。”
她这会倒是不提青鸟出手伤人的事情了，只想着赶快把人送走，再去圣上面前告一状。
毕竟是王姈与楼缡先动的手，若是程家不那么强势，叶玄没有武力如此凶悍的侍女，那反咬一口自然不成问题。
可问题是，叶玄太强势了，而且可以看出凌不疑是站在叶玄那一边的。
程少商拉了拉叶玄的衣袖，想着让人简单认个错就行了，毕竟王姈与楼缡两人被青鸟打得挺惨的，而且青鸟也偷偷跟她说了。
她们回去后伤势就会加重，起码得疼上个把月。
叶玄微微摇头，开口道：“我家侍女打你们，是因为你们要对少商图谋不轨，这可以抵消。”
“但是，姎姎被你们丢下水里戏弄，这仇可还没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