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陆囡囡还是上了秦楚的车，毕竟他上次给她输血，她一直没当面跟他说声谢谢。
“请问二位需要喝点什么？”
秦楚点了一杯美式，又问陆囡囡需要什么。
陆囡囡下意识把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后要了一杯热水。
秦楚目光暗了暗，小声开口，“抱歉，忘了你现在不能喝咖啡。”
陆囡囡一愣，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咖啡？”
秦楚轻笑一声，笑里带了些苦涩。
“傅南煜一个月前就专门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升级当爹了，我能不知道吗。”
陆囡囡忍不住笑出声，她知道傅南煜是个醋坛子，但没想到他还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看着陆囡囡露出笑容，秦楚看着她没有一点肉感的小脸，手不自觉抬起来，“你瘦了。”
陆囡囡微微别开脸，摸着自己的脸，“我就是反应大了点，没关系的，过几个月就好了。”
秦楚失落地收回手，扯出一抹苦笑来，以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骗自己，他还是有机会的，但现在……看着她有了孩子，笑的一脸幸福，他做不到再欺骗自己了。
“上次，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活不到现在，更不会有孩子。”
陆囡囡说得认真，而且是盯着秦楚的眼睛，后者下意识手指蜷缩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他。
“笑一个，小乞丐！”
陆囡囡突然出声，秦楚眼里带着欣喜和不可置信。
“你刚……叫我什么？”
陆囡囡笑了，“昏迷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做梦，像是把过去的二十年又经历了一遍。我也想起了那个穿着华贵却饿晕在路边被我和爷爷捡回家的小乞丐。”
陆囡囡接着道，“这就是你那天在酒会上愿意对我出手相助的原因吧？”
秦楚沉浸在喜悦里，下意识点头。
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囡囡，我……”
陆囡囡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秦楚，那时候我们只不过是把人带回了小破屋，用冷馒头和凉水收留了你几天，上次酒会你救我的那次，已经算是还清了。”
秦楚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就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吗？”
陆囡囡也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不想秦楚再执着下去。
但路过的服务生刚好端着咖啡和热水过来，旁边路过的客人刚好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眼看热水和咖啡就要落到陆囡囡身上。
秦楚眼疾手快地把人搂进怀里，咖啡和热水全都落在他的西装外套上，而陆囡囡身上一点都没被泼到。
秦楚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儿，陆囡囡只是愣了一秒，听到服务生的道歉声，立刻从他怀里出来。
秦楚没管自己，反而仔细打量着陆囡囡，语气急迫，“有没有被烫到？”
陆囡囡摇头，眼神落在他一片狼藉的衣服上，被子里的热水是烫的，咖啡温度也不低，陆囡囡看到秦楚的手背一片红。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秦楚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咖啡店里有暖气，也不至于冷。
“没事，去忙吧。”
服务员立刻感激地点头，还说咖啡免单。
秦楚轻轻伸手在陆囡囡眼前晃了晃，“吓着了？”
后者摇头，神色复杂地说了句谢谢。
秦楚只是拿着纸巾擦着手，似乎根本不在意那点烫伤，“谢什么，你没事就好。”
陆囡囡站起身，后者抓住她的手腕，隔着衣服，秦楚还是愣了一下，然后松了力道。
“去哪儿？”
陆囡囡指了指对面的药店，“我去给你带点烫伤膏。”
秦楚眼里似乎划过一丝笑意，“你坐着，我自己去买。”
看着秦楚离开的背影，陆囡囡叹了口气，刚才要不是他护住了自己，那水就泼到她的脸上了，这人情越欠越多，要怎么还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