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在意无痕身上骇人的威压，玉无忧朝后退的人冲过去，顷刻间剑锋在对方脖子上划了道长长的血痕，却被一柄寒剑横格住，对上了一双冷淡的眼眸。
“住手。”只是短短两个字，漫天威压朝着他倾泻而下，压得他腿有些发软。
“无、痕，别拦我，是他告诉了你飞升的契机是不是？他投靠了宁长鸣，告诉了你天道的事，所以你才给了他保命符，是也不是？！”
无痕沉默不语。
玉无忧却是看到了符篆上缠绕的天地道韵，只有问天台水镜里面才有这种浓郁灵力孕化的道韵。
他必定去过那里，符篆才会吸进去一些道韵。
“不错。”话音刚落，玉无忧手上一松，剑被飞挑出去，砸在石壁上深深嵌入了里面。
无痕似乎转瞬间便想通了，开始对他下死手，转瞬间两人便过了数招，玉无忧一直被压制着。
玉无忧满眼怒意地朝对方横掌劈去，却被抓住手腕，习惯性地用力一拧，骨头发出清脆的声音。
痛苦地闷哼了声。
无痕却毫不留情，将他直直踹了出去。
原来站着的地方忽地爆裂开来，石块朔朔砸下来，一张残留的爆炸符飘着落下来。
玉无忧咔哒一声扳回腕骨，一把将头顶的长剑拔出来，转身狠狠一划，血液喷赤而出，溅了他一脸。
“啊——”古闻道痛的大叫，却毫无反手能力，只能朝无痕求救。
玉无忧渐渐被逼到角落。
“仙尊，您应该也想飞升吧？杀了他，顺应天道旨意，杀了他！”古闻道怒吼道。
“闭嘴。”轻飘飘两字让他直接张不开嘴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不是说了不杀我了吗？”玉无忧眸中流露一丝不解，还有几分无辜与难受，让手持利刃的人不由得怔了怔。
这副神情，好像每次被他冷落了委屈又不肯直言的徒弟，只在夜里孤零零生闷气，等到他听到痕断峰的连心湖随着他的心绪波涛汹涌，将他不得不从静修中吵醒，才委屈地向他说明原因、道歉。
“他害的徒弟修为半毁，害的付浊雨灵根俱废，还有临墨，他留了临墨的命影石，明知他有危，却不派人施救，我杀他有错吗？”
一条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角落里的人面上悲切，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大，身上大片血迹晕染的衣襟处更深暗了，他朝无痕走了一步，“师尊，让我去救临墨。”
“轰”一声，玉无忧脚下骤然碎裂。他咽了咽口水，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蹙，抬眸扫着对方神色。
怎么不上当，按理说他这副样子，他总该心软些了吧。
“救他？”无痕本来面上微微动容的神情又冷硬了起来，“不准。”
玉无忧：“”原来是说错话了。
“不，不是，我只是想看看那枚命影石，临墨到底对我有恩，我得确定他此刻情况。”
玉无忧手心捏了把汗，空气中紧绷的气息蔓延。
“让他看。”
古闻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却发现冷冰冰的视线注视着他。
“是。”断裂的肩膀处已经用灵力强行止住了血，他忍着痛从另只手心上翻出一枚淡红的晶石。
玉无忧眼神一颤，临墨灵力向来是金色的，如此红色，是遭遇了什么？
“仙尊离开前心魔愈重，几乎没出一月，便变得血红异常，现下还算淡了些，没那么严重了，估计待完全恢复后，便会回来了。”
“所以便袖手旁观、事不关己了？”玉无忧冷哼一声，旋即闭了闭眼，压下愤怒，抬眸认真注视无痕，“师尊，手腕疼。”
他表情认真的好像在说什么天大的事情，不仅古闻道呆住了，无痕也微微发愣，朝他招手示意过来。
“哪里疼？”
“这儿，骨头这，命脉疼的厉害，你帮我看看。”
玉无忧趁他低头瞬间，眼底闪过狠戾，忽地一掌朝他心口拍去，灵力荡起一圈涟漪，拍在了无痕胸口。
无痕旋即将他推开。后退两步摸了摸没有多大疼意的胸口，抬眸不快地盯着他。
玉无忧勾了勾唇，余光瞥到古闻道要将那枚晶石藏起来，眨眼间掠过去，将晶石夺了过来。
他比古闻道高了整整一个境界，对上很是轻松，但面对比他高了数个境界的无痕，此刻却也没有多少警惕，拿了命影石就想要化作流光马上逃跑。
无痕身形一动，刚要去追，却忽地顿住。
身上好似痒痛不堪，像是被万蚁噬心一般。
玉无忧心情颇好地掐诀留下一句话，“那日送你的礼物，可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