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忧将他的话听入耳中,忍不住苦笑,轻声道:“怎么可能?”
临墨转眸瞥了他一眼。
玉无忧没看懂他眼神,以为他只是碰巧在无痕身边,遇见了那抹神魂,便问道:“他收了吗?”
“嗯?”
玉无忧:“无痕把神魂收归体内了吗?”
这抹神魂对于化神期修士来说微不足道,而且沾上了别人的味道,无痕修无情道,也不知会不会再要这抹神魂。
“啊?”谁?临墨突然表情难言地盯着玉无忧,直把他看的耳尖染上一抹微红。
临墨愣了一下,若有所思想了一会,道:“收了。”
不过不是无痕,是他。
临墨有些头疼,看来玉无忧并不知道,那神魂不是无痕的。
看着不明真相的师侄,他真的很想质问这位“好”师侄,都对这抹神魂做过什么,为什么看到他就忍不住想靠近。
他向来刻薄的薄唇都说不出狠话了,就连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变多了,看到师侄就想逗一下。
可他到底要脸,说不出其实百年前你收的神魂不是你师尊的,是你师叔的。
临墨:“”
问天台似乎将外面的声音都隔绝开了,玉无忧活动了下伤势恢复许多的手腕,觑着临墨脸色。按理说,除了三十三天徒步考验的人,即便看到问天台,也入不了结界。
那临墨为何能进来。
玉无忧垂了垂眸,环顾四周,白玉台中央浮着一面水波似的荡漾着的灵镜。
管他呢。
他抛开疑惑,有所感应地抬脚朝灵镜走去,伸出手穿过镜面,感受到一股纯净浓郁的灵力波动。
临墨突然在他身后开口道:“你想清楚了,这只能你一人进入,是生是死谁都救不了你。就连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玉无忧沉默不语,半晌还是抬脚迈了进去。
清澈镜面上的人影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浓郁白雾遮住视线。
临墨手指摸着胳膊上被魔气侵蚀的伤口,若有所思。忽地抬眸,抬手打了一道符纸出去。
外面。
天门宗宗主徐浧服了数颗丹药,才勉强保住一条命。
刚才那人对他下了杀手,灵剑碎裂那瞬,他受到剧烈反弹,灵府几乎被震碎。
他有些后怕。
若那人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恐怕,等他出来,自己就难逃一死了
他忽地扭头看向谢云净,眼中闪过狠意和算计。
“那魔头已进入问天台,若不杀了他,修真界恐怕又要血流漂杵了。”他吐出一口残血虚弱地说道。
其他修士看向徐浧,皆是忧心不已:“徐宗主,连你都受了重伤,我等又如何敌得过那魔头。”
“山下的弟子阻拦魑魅道的人,早已损伤众多。我等势单力薄,实在没有办法啊。”在场的人不过数十,如今绝域大乱,厉害的掌门弟子都去那了,这边根本匀不出多少人手。
否则哪里容得玉无忧这三十三天还没死。
“我的长鸣,也被偷袭受了重伤。”宁宗主说道,他有些心疼递给宁长鸣的愈伤丹药。
徐浧扫了他一眼,颇为不屑,往常哪里容得他这种小宗主说话的份。
“刚才看到一抹黑影冲了过去,不知是不是那魔头的帮手。”有人说道。
徐浧闻言凝重地点点头,“黄掌门所言不错,那魔修同样难以对付,恐怕,等他们出来,必是一场恶战。”
众人面色难看。
他顺势看向一旁的谢云净,“唯一阻止的方法,恐怕要利用谢道友墨夜峰一脉的秘术——困天咒了。”
“将那魔修和玉无忧困于白玉台,直至天道发怒,神魂湮灭。”
徐浧眯了眯眼,心里盘算着。这样既能解决那人,也不会暴露自己炼鬼的事情。
“谢道友,意下如何?”
谢云净此刻脸色茫然。
他刚刚受到门派传讯。
临墨师祖的确出关了,听说还是去救人来了。
谢云净:“”救,救人?
救谁?
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这预感有些滑稽可笑,他晃晃脑袋抛出脑海。
徐浧喊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答应道:“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