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胜利并没有让众人放松。
不到一个时辰，倒在军阵外围的妖族尸体已经有两百多具。但妖族还不曾停止进攻。
此刻虎英王饶有趣味地看着拼杀的人族，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下的妖族已经伤亡惨重。
在虎英王的眼里，这些低阶妖族就是废物，是炮灰，死多少都和自己无关。能够被虎英王重视的，至少要是妖灵之上的妖族才可以。
例如正在指挥妖族攻打人族的那两只狼妖。
人族一方已经从适才的战意高昂，变为了精疲力竭。神箭手张同右臂血流不止，根本无法再次举弓射杀妖族。但在这之前，死在他手下的妖族，足足有三十六只。
凌河看着疲惫的众人，内心焦急万分。截至目前己方并未出现伤亡，但凌河和秦风都知道，大家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尤其是前方的盾牌手，大都达到了身体的巅峰状态。即便现在二人还能够书写行军诗给众人加持，但却不能这样做。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天之内两次行军诗的加持，已经是极限了，如果第三次加持。虽然暂时没有影响，但时间一过，便会力竭而亡。
妖族不曾给他们一息的喘息机会，连续一个时辰，进攻就不曾间断。
凌河和秦风非常清楚虎英王在干什么，却无可奈何。在前方指挥的两只狼妖，最初章法混乱，进攻乱七八糟。
但现在的进攻之法明显发生了改变，进攻循序渐进，不断在消耗人族的力气和意志。
又过了半个时辰，队伍开始出现了伤亡。最前方的一个盾牌手，体力透支，瘫倒在地上，原本严密的阵形瞬间出现了破绽。
一只狼妖顺势便扑了上来，一口咬住倒下士卒的大腿。幸亏张同眼疾手快，拼着右臂废掉再次射出一剑，贯穿狼妖的眼睛。
两名长矛手急忙将其拖到阵中，一名长矛手扔下长矛，飞速举起盾牌，填补上空缺。
被狼妖撕咬的士卒已经昏厥，但马上又被撕心裂肺之痛生生疼醒。这名士卒醒来之后，并未大叫，而是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在后方的几名随军军医立马上前包扎。其中一名辅修医家的秀才也急忙上前，帮助救治。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随着阵形的松散，越来越多的妖族开始突破防线，将原本坚不可摧的阵形彻底搅烂。
正在指挥的两只狼妖，看到人族阵形溃散，兴奋地仰天长啸，其余妖族听到之后，也纷纷开始呼喊。整片山林，一瞬间鬼哭狼嚎。
凌河和秦风看着溃败的士卒，默默点头，瞬间便来到了士卒的最前方。
“停手，阵形收缩！”
与此同时，秦风双手在背后做了一系列繁复的手势。
林墨和刘成等几人看得云里雾里。而三名秀才标长则一脸不可置信，但还是咬咬牙，默默指挥众人，更换阵形。
并且还暗中再次书写了一遍《无衣》。《无衣》和《常武》不同，能够增加军队士气，但不会造成额外的伤害。
同样一众老兵看到秦风的手势之后，也纷纷痛苦不已，不愿去看两名校尉。
在林墨和刘成身边的安志杰悄悄提醒二人，“准备逃跑！这是军中的撤离手势！”
刘成惊讶地问道，扭头看着四周，低声说，“这么多妖族，怎么逃？”
安志杰眼神示意刘成看凌河和秦风。“他们怕是要燃烧寿命，阻拦妖族，为我们开辟一条活路。”
“什么！？”林墨和刘成同时惊叹道。
安志杰连忙示意二人闭嘴，所幸他们三人在队伍中央，并没有被妖族注意到。
此刻林墨内心五味杂陈，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林墨都不曾帮上过一次忙，即便是最简单的《大风歌》林墨都不曾触发其威能。
金刚都曾帮助那名召唤白起的秀才，一同杀死了一名熊妖。而自己，自始至终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同行的众人虽然不曾责怪林墨，但林墨能够从他们的眼神之中感受到深深的怀疑。
林墨的案首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墨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自己何尝不想帮忙，但偏偏无法触发战诗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