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看着主位之上的这些人,连筷子也不敢动。这些人就是如今元县的整座天。
元氏、文氏、毛氏,这三大家族乃是元县的实际掌权人。
要说规矩,元氏就是规矩,毕竟整个临江府都是元蓝先祖临江侯的封地。元蓝祖父当时为了配合朝廷的削藩政策,主动归还了大部分土地,仅仅保留了百亩元县城郊的土地,其余悉数归还朝廷。
至于文氏,元县百姓熟知的都是文载道这个年仅七十的考试狂魔,但官场之人都知道,文载道的弟弟,文载熙乃是朝廷兵部尚书,堂堂大学士,齐国军方代表人物。
唯有毛氏,是攀龙附凤,谄媚高官,才得以在元县立足。毛氏至今也就只有毛衡一个举人,但毛衡却成为了董成的走狗,因此即便是毛衡去了府衙之中,也有很多人对他点头哈腰。
因为在毛衡的背后是董成,而董成的背后是当今宰相李长空。
“诸位!本次童生试,乃是我们元县的一大幸事,今年的童生录取要比去年足足多了十位,本县已经上报州府,届时必有打赏。其次最令我等激动的,则是案首林墨,在童生试之时,做出了一首一境之诗!”
王平此言一出,宴会之上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一境之诗,老夫苦研诗词十多年,也不曾有过一首。”
“恭喜县尊,恭喜林案首啊!”
“这么多年了,我元县终于再次出了一首一境诗词,上一次还是载熙先生所作,不过已经是府试了。”
“童生试,出现一境诗,这在元县百年还是第一次。”
但也并非没有质疑之声,有人在小声讨论林墨的父亲,也有人在小声说林墨是傻子。但很快就被他人反驳。
“有本事你也去写一首,拿一个案首。”
“我记得你孙子考了五次童生试都没有考上吧!?”
那人涨红了脸,无话可说。
随后王平便操控文院才气,将林墨所作诗词投影在众人面前。一众学究、读书人纷纷凑上前去观看,最初大家都在夸张林墨诗的精妙,但看着看着大家就开始偃旗息鼓了。
并非是大家看不懂林墨的诗词,而是看的太懂了。
这分明就是在为林浩鸣冤。
众人看着宴会主席之上的林墨,一些对林墨比较熟悉的读书人,纷纷感叹。
“林墨变得陌生了。”
林浩在世之时的时候,林墨身材臃肿,愚笨不堪,浑身脏乱,和山野村夫没有任何区别,任何人也想不到他是县令进士林浩之子。
但如今的林墨身着青衣,青丝绾发,身形清瘦,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并且在林墨身上还感受到了比一般读书人更多的东西,令人琢磨不透,如果强行概括,那恐怕只有超凡脱俗能够形容。
林墨双眼淡然,并未在意大家对他的议论,身体端坐,不苟言笑。
王平收回投影,“想必大家也都看到林案首的诗作了,如此佳作,朝廷自有恩赐。”立马指了指主位之上的李从文,“这是礼部的李大人,接下来由他宣读朝廷的赏赐。”
李从文站起身,从随身携的的匣子之中,拿出一卷诏书,并未宣读。而是递给了林墨,李从文示意林墨收好之后才缓缓开口。
“陛下口谕”一股浩荡天威自李从文身上散发出来。这是帝王口谕所带来的威压。
宴会众人纷纷拱手,却不曾跪拜。
读书人,敬天礼地,不跪王侯,只尊圣贤。
“朕观青州临江府元县案首林墨之诗,景意俱佳,为国添彩,今特赐林墨宅院一所”
李从文宣读之后,威压才逐渐消散。在乾坤大陆,帝王虽然无法成为读书人,但却是一国气运加身之人。只要在齐国之内,除了圣人,无人能够伤害皇帝。
赏赐给林墨的除了宅院,无外乎就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但众人真正在乎的乃是李从文递给林墨的手写诏书。可是看李从文的态度,恐怕那份诏书只有林墨一人能够查看。
毛衡不合时宜的开口了,”什么诏书,竟然连我等也不能一同听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