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也摇摇头,长叹口气。“时至今日,我任何能做的都做了,哪怕是让我有悖人性……早已回不了头啊。”
我想起那蛤蟆精的模样,又看向府衙,压低声音。“大人,那山神大人是真的吗?我瞧着他好像也没有传闻的那么灵验。”
听了我的话,府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旋即便说:“你们两人今日怎的有些多话?”
“并非多话,大人,我们是在为您考虑。”我又道。“看大人您的表情,应当也发觉了不对的地方,若他并非山神,而是什么妖物的话,那小姐的命怕是保不住了,您也要落为千古罪人啊。”
府衙表情凝固一瞬,他又何尝没发现端倪。
那位山神不像是最初见到的那位,自从他住进府邸后,自己女儿的病就愈发严重起来。
原先还能出门走动,现下连清醒的说话都成了奢侈。
而府衙也不止一次的在这位山神的衣摆下看到了布满毒泡的爪子,那并不是人的脚,莫非山神就是如此?
可接下来,山神交给他的任务却过于残忍,更不像是一位神所为。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用了山神的方法,自己女儿的病症确实好些了。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能让自己女儿健康,府衙放弃了镇民,任凭这位山神肆意的残害镇上的民众。
可现在,镇子上还有多少民众可以拿来让他吸食精血?
就连府衙内的人也早就化作根系的营养源,还能活着的,就只有他身边贴身的几人了。
“今日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你们只管做好你们应尽的职责就行。”府衙冷下脸,转头往回走。
我们三人也自知失言,不再多说,安静的跟在府衙身后。
在府邸内绕了许久,我们才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内。
院子里杂草疯长,也无人打理,院子里原是种着一颗树,可如今却早已枯死,整个院子都透露着一股子死气。
不知为何,我心里涌上一股苦闷,一时压得我喘不过气。
府衙命我们三人在外面等候,自己拿着木盒进了屋。
我们倒也没想过要进去,眼下正巧得了自由,在外面查探起来。
“死气太重了,怕是那位千金早已步入黄泉。”解星谚轻掩口鼻。
我蹲下身查看那颗枯死的树木,并非自然枯死,而是被毒液浇灌过。
“木盒里的丹药估计也不是什么救命丹药,怕只是维持尸身不腐的。”我起身,看向屋内。
“这蛤蟆精用药吊着府衙千金的最后一口气,让他为自己卖命,这一点,倒是不像姜棠口中所说的求爱。”解星谚手摸着下巴,提及了姜棠说的蛤蟆上门求亲。
我摇头。“事件的疑点有点过多,或许屋内的并非本身的千金,而是个替身也不一定,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姜棠说的话,我也只信一半。
“如果能进去瞧一瞧的话……”我盯着门口,从袖口拿出一张符纸。
絮淼连忙上前阻止了我。“不可,这间屋子就是大阵的中心,此时用符纸的话,怕是会惊动旁人。”
我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是要让纸人进去,而是让它去给姜棠报信。”
纸人在我手里飘转几下,随着风飞的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