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妈妈说：“小辉这三天拉的尿都非常黄，黄得跟泥土的颜色一样。样子还傻傻呆呆的，人提不上劲，眼白都黄成了这样。方大夫，小辉他这病是不是特别严重。”
方进松开小辉的手腕，说：“如果不及时治疗就很严重，我给他开个方，过几天就会好。”
孩子妈妈问：“方大夫，有人说这是黄疸，是吗？”
方进点头：“是的。这是黄疸，中医的说法是肝胆湿热。”
他看向卫华，念出药方，“北刘寄奴30克、茵陈15克，再加上厚朴花10克，七剂。”
这个病的病情一看很吓人，但用方很简单。
孩子的妈妈看着纸上写的，疑惑道：“方大夫，小辉的病这么严重，就只有这三种药啊？”
卫华解释道：“刘寄奴清热化湿，《金匮要略》上说黄家所得，从湿得之。”
不管病人家属能否听懂，总之他作为徒弟，就得说仔细一些。
方进点头：“是的。治黄就得治湿。但不仅是治湿，还得治气血。气血就得治脾胃。黄还得治肝胆。而刘寄奴不仅能入肝、胆、脾、胃，还善于出膀胱水道，让湿热能从水道出来。”
卫华说：“茵陈也能清利温热，两者加在一起就会有协同之功。还有厚朴花可以健运脾胃。”
小辉的妈妈似懂非懂，但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
方进说：“这药你得自己赶紧下山去药店抓。”
小辉的爸爸就在旁边，他接过药方：“我现在就下山去抓药。”
方进忙喊住他：“别急。你儿子的病不差这一会，等我把病人都诊治完，你们安排几个人一起下山去买药。”
小辉的爸爸点了点头。
小辉的妈妈问：“多少钱？”
方进说：“今天在这里开诊写方，不收钱。”
小辉的妈妈一脸感激：“多谢多谢！”
村里人一听说神医治病不收钱，立马就有好多人又挤了过来。
老村长忙说：“别挤别挤，一个个来。”
方进抬脸看向冯小虎：“你们把队伍排一下。”
于是冯小虎和唐小军跟老村长一起把队伍排好，省得他们一窝峰地往前挤。
方进见队伍排得这么长，显然得看一上午了，于是又叫小辉的爸爸先行下山去抓药。
汤家。
苗山秀忙完甜甜坐浴和尿尿的事情后，走出来，问汤振民：“他们都走了啊！”
汤振民拿着冯小虎先前递的一支烟，没点，就放在鼻子前闻着，又朝祠堂的方向指了指：“你没听到那边的声吗？”
山里平时都很寂静，祠堂那边这么热闹，当然是听得很清楚了。
苗山秀循声看了过去，问：“他们这是在干嘛啊？”
汤振民说：“村里人都想找方进看病，老村长来邀请，方进就让摆了张桌子在那。”
苗山秀听着这话，想了想，看着男人：“要不我也让方进帮我看看。”
她身上的风湿重，头总是眩晕。
汤振民冷了一声：“算了吧！刚刚老村长说就在我们家门前摆桌子给人看病，方进不愿意，他肯定就是不想看到你。”
苗山秀低下头去。
汤振民自己也想找方进看，他都不好意思，气道：“古话就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现在就得了这恶报，神医在这里，你都没法治病。”
这话太难听，苗山秀气得起身去了厨房。
“方大夫，我身上的皮肤很干很痒，晚上睡觉都能痒醒，但身上又没长什么东西，这是病吗？”
在问的是一位老人。
汤玉喊他袁老爹，六十九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