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犹豫不决。
不过带上她们俩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可以。”
“好耶！”
叶欣然开心地直拍手。
时间不等人。
第二天，我们便踏上了旅途。
临走前，所长也是嘱咐了许多，关于这次行程的诸多细节，当然最主要安全问题。
下午，江平市机场，候机厅。
所有人都很期待这一次旅途。
叶欣然大概把这当成了旅游和冒险，内心的激动溢于言表。
而叶欣雨却表现得很平淡。
这让我想起了今天早上，与所长之间的交谈。
清晨，研究所的小路上，我偶遇晨跑的所长。
所长也趁此机会与我单独聊了一会。
“林染，你实际年龄是22了吧？”
“对，本来应该要读研的……”
“这可真是相当奇妙的经历啊！”
所长感叹道，又微微摇了摇头。
“确实是奇妙，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更像是一种无法逃脱的困境。”
我深深叹了口气。
“困境吗？这是你相当独特的经历，人生就是诸多的经历而已。即使在你原来的世界里，也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境，逃不过的。”
“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本来属于我的世界。”
我对此始终保持坚定的信念。
“说起来，你觉得欣雨是个怎样的孩子呢？”
“叶欣雨啊……”我的脑海掠过一丝模糊的回忆。
“她……总是很镇定，而且有点神秘，关于她的记忆，我一直都很好奇。”
所长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对这个世界有不同的看法。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然后就是向往，总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再长大点，认识到什么叫天不遂人愿，当然你足够坚定的话，依然能保持一种热情。你现在大概就在这个阶段。”
“大概是吧……”
我看着所长饱尽风霜的面庞，时间刻下了许多痕迹。
“时间再往前走，那些你不愿接受却又无法抗拒的规则，会慢慢磨平你的心性，至少大多数人是这样。然后便是认识到人力之所及，不再抗拒规则，反而成为那些曾经厌恶的规则的一部分。等到了迟暮之年……看尽了春去秋来，热情早已褪去，一切归于平静。”
“额……嗯。”
虽然我认可所长的话，但我并不打算尝试去理解。
我可不想提前进入退休生活。
“杨雪她在这个世界重置了20来年，按她的年纪看，可以理解为实际已经40多岁了。但她一直停留在同一阶段，40多岁的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她的眼睛里是无奈与渴望并存。但是叶欣雨……”
所长褶皱的眼皮缓缓下坠，只留出一条缝来。
“怎么了所长？”
“她很平淡，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所长逐渐抬起头，似乎是在回忆。
“太过平淡了。我经历很多事，读书放牛，参军扛枪，考大学，后来走上科研这条路，国内外游历访学。我也见过很多人，只是……这真的很少见，这样毫无波澜的目光，出现在如此澄澈的眼睛里。”
所长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疑惑。
“叶欣雨确实与众不同。”
我回应道。
我也很想知道她的秘密，但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
「旅客朋友们请注意，前往野原市的ca3380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
“林染？”
杨雪轻缓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我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