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刚才仔细查看了牌位桌子下面跟蒲垫下面,都是实心的,说明下面没有藏东西。
安槐的目光落到了门口的抬门槛上,他将自己带入谢老夫人的角度,开始猜想。
他如果对沉香深恶痛恨的话会怎么做?
八成会恨不的抽了沉香的筋骨,扒了沉香的血皮。
可这些都不能准确的打击到沉香。
沉香是个戏子,还是个男作女装的戏子,最恶的诅咒是……
安槐猛地站起身:“我知道了!”
“把门槛挖开,沉香就被封在下面。”
戏子社会地位极低,却又极受人追捧,所以最好的打压办法就是千人唾骂,万人踩踏,永远把他置于最底层的肮脏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安槐被这个想法膈应到了,可这个想法又跟在棺材里发现的符文不谋而合。
当一个尘封的罐子被挖出来的时候,他不得不接受自己是猜对了。
罐子的大小并不足以塞进去一个人,但当所有的真相都被排除后,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
罐子的封口处贴满了写着诅咒的黄纸,打开封口后又是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但这时没有任何人有心思捂住口鼻或者去骂上一句。
因为里面被封着的沉香死相格外惨烈。
光秃秃的头顶上用铁烙烙满了“奸”字,字的深度程度不难猜出有多么的疼,头骨隐约可见。
沉香没了眼睛,没了鼻子,耳朵也被东西给塞住。
能塞进罐子里,也是因为被砍掉了手臂跟腿。
古代有一种极其残忍的酷刑,叫人彘,沉香遭受的是比人彘还要血腥惨厉的虐待。
时野眼睛被逼红,咬着后槽牙挤出字来:“真的是一家子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枉为人!”
安槐把罐子口的诅咒黄纸全部撕掉,又把盖子盖了回去,语气也有些颤抖:“带他离开这里吧。”
他已经不想过多评价了,因为任何恶毒的字眼都比不过他们对沉香造下的孽。
何莹莹想办法赶走李倩后又等了很久,才听见里面传来敲击墙壁的声音,她连忙凑过去说了声没有危险,可以出来。
安槐跟时野先出来的,白木从后面将罐子递了出来。
何莹莹问他们罐子里是什么。
安槐没说,他怕吓疯何莹莹,只说是可以让他们离开这里的物件。
所幸何莹莹只是在高兴今晚就可以离开,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关注罐子。
找到了沉香,接下来就是静等夜晚的到来。
下午的时候,管家就带着一众仆人来给安槐送红嫁衣跟首饰。
管家微笑看着安槐:“希望少夫人可以喜欢,毕竟过了今晚,您很难再见到明日的太阳。”
安槐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进进出出:“我当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只有做了亏心的事的人才会夜不能寐,守着太阳的出现,好去去身上的邪气。”
安槐现在也差不多能猜到管家是个什么东西了。
他并没有复活,而是成了鬼,只是刚变成鬼,当得还不利索,所以人不人鬼不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