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内，水上庭院里。
一桌好菜香味扑鼻，黎夕扒拉米饭，吃得非常开心。
乔羽坐在她对面，似乎有些怨念。
“忘记了？”
“别惦念了？”
“你倒是把我说的无情，自己做了个顺水人情。”
黎夕停下筷子，咽下了米饭，眨巴着眼睛装无辜：“乔师兄这么在乎呀？”
“不在乎。”乔羽秒答，生怕晚了一秒。
“那不就得了。”少女放下碗筷，喝了口茶，然后继续说：“你不在乎，我不在乎，乐无劫也不在乎。”
“互不相干，皆大欢喜。”
“哼。”乔羽依然是不屑姿态，他拿起瓷杯，十分优雅地喝了一口，与黎夕那小猫喝水的模样天差地别。
“你不想得魁首么？”
晚风吹进亭子里，竹帘轻轻晃动。黎夕捧着瓷杯暖手，望向湖面上的一盏纸灯。
纸灯孤零零地被连廊环绕，显得十分寂寞。
如她一般。
“没那么想，”黎夕的声音很轻，“还有比这更重要的，那些才是我想的。”
听这话，乔羽倒是来了兴趣，问她：“你还要寻尉道然？”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烛灯的辉映下，十分隐匿。
她启唇，做出要展开说说的样子，然后回答，
“不告诉你。”
乔羽全当她是默认，甚至说话也有些讥讽的意味。
“你不喜欢他。”
这句话是肯定句，没有一丝疑问。
手中的瓷杯微微一颤，热茶滚出，烫了黎夕一下。
“只要我说喜欢，就是喜欢。”黎夕不敢回头去瞧，乔羽的眼神总是带有审视的意味，令人心虚。
“无所谓，我不过是想告诉你，假的就是假的，变不了真的。”
“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是要杀他，还是要爱他”
“看在这几天的份上，我还是劝你，收了找他的心思吧。”
这么几句话打乱了黎夕的思绪。
“乔师兄，这些不是你该管的。”她回头，眼中露出坚定，似乎不害怕乔羽这么说。
“只要有人相信就可以了，我要的是结果，不是真假。”
说完，黎夕将茶水一饮到底，起身想要回屋。
乔羽看也不看，安静等她回来。
不过一会，黎夕就又气势汹汹地坐回他面前。
“之前，你对尉道然说的那些话。”她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开口的，“乔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尉师兄是坏人。”
乔羽有些惊讶，垂下眼帘，不想让她察觉到。
似乎没想到她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
“你觉得什么是坏人？”
黎夕毫不犹豫回答：“权相流那种，为了一己私欲，不把人命当回事的。”
“嗯。”乔羽依然没什么反应。
“既然你认为尉道然是坏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找他呢？”
乔羽总是这样，总要将她更隐秘的事情搬到台面上讲。
长长叹了口气，黎夕放弃挣扎：“乔师兄，你知不知道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我对你又无害，你干嘛非要把我的秘密戳穿了呢。”
乔羽终于抬眼看她，然后说：“我觉得你悟性不错，想让你留在灵田，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