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心情好，殷勤问他：“乔师兄，以后每天都有饭吃吗？”
“你想得倒美，”乔羽指挥着锅铲挖了一点盐，“练不好当然没得吃。”
黎夕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她憋住笑：“谢谢乔师兄，那我先去了，我还在长身体，饿得快！”
一盘新菜出炉，乔羽刚想叫住黎夕，结果一回头，黎夕早就在饭桌上狼吞虎咽了。
这辟谷都辟到哪儿去了。
乔羽端着辣椒小炒肉在桌前坐下。
看着面前的少女，这杳无人烟的灵田似乎又如从前一般多了分生气。
“你没有要问的么？”乔羽敲敲桌子，提醒黎夕。
黎夕右手夹菜，左手立起掌心对他，示意他先停。
“等下，先吃饭，不然对这桌菜不尊敬。”
等黎夕摸着肚皮心满意足地傻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乔师兄，你这手艺真不错，和恂师兄不相上下，这个得夸，点名表扬。”
乔羽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逗弄乌鸦。听她这么说，抬眼看了下，又回去逗弄乌鸦去了。
黎夕吃饱喝足，感觉自己精神饱满，思路清晰，于是开口问：“乔师兄，早上那是什么训练啊？”
“你不是发现了么。”乔羽收回逗弄乌鸦的手，回头看她：“人，是不可能控制妖丹的。”
黎夕抢答：“但可以适应。”
“不错。”
见乔羽点头，黎夕双手捂住胸口。
竹青蛇的妖丹不能控制，可以适应。
适应的，是这竹青蛇的习性么？
“你的妖丹是蛇妖，蛇妖也分千百类，我只不过是帮你试探，更多的，还需要你自己去了解。”
黎夕点点头，认真地说：“我明白了，不能想着掌控，而是习惯它在你身体里，给你的身体带来的属于妖本身的习性。”
乔羽点点头，嘴角似乎微有笑意，看起来十分满意黎夕的悟性。
烛灯辉映下，黎夕陷入思考。
在她的认知里，妖有与生俱来的破坏力，它们情绪化，有野性，以生物的本能为根基，与人的理性、逻辑是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
所以人才无法适应妖丹，妖无法适应命丹。
竹青蛇
“乔师兄，你这里有书房吗？有没有动物图鉴呃就是讲这些蛇啊之类的…书？”
乔羽扭头，望向亭子对面，竹廊尽头的一间屋子。
“你自己去看吧。”
灵田里，月色高升，只有一盏小灯在屋内点起。
黎夕身侧堆了许多本书，术法的，炼药的，法器制作的，甚至还有强身健体的
“啊，是这个。”黎夕拿出这本厚厚的蛇类图集，一页页翻看。
终于找到了小小的竹青蛇。
竹青蛇，也称之为翠青蛇，性情温和，体小胆小，无毒无害。受惊会迅速躲避，很少主动进攻
“还真是缺什么补什么。”黎夕指腹摸索着书页上画着的翠青蛇，若有所思。
原来竟是这么温顺的动物，却在权相流的错误下，变得如此恐怖
黎夕去桌上翻找纸笔，把这一页誊抄下来。
她施法研磨，又好好看了看翠青蛇的画像。
心里不禁感叹，这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乔羽那乌鸦翅膀可是让他耍帅耍尽兴了。
而她呢，则是一条温顺无害的小蛇，还胆子小，除了逃避就是攻击。
某种情况下来看，却是和她本人十分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