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等着她的是一只乌鸦。
乌鸦站在一片迷雾前，盯着面前的少女。
“请问可是乔羽师兄？”
回答她的一片沉默。
黎夕垂眸，难道这乌鸦只是一只乌鸦？
可是拜托，乌鸦怎么会大白天站在地上盯着你看啊。
而且就一只！
“乔羽师兄，我是外山弟子离夕，你不需要信任我，也不需要见我，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可以与你做交易。”
乌鸦依然盯着她，还扭了扭那黑乎乎的小脑袋。
“我拿什么和我做交易。”
乌鸦没有张口，但声音确实是从那里传来的。
“除了违法犯罪和以身相许，其他的都可以。”
又是一阵沉默。
“果然是个疯子，你就拿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跟我谈交易？”
黎夕琢磨着。
乔羽应该是对她感兴趣的，不然他就让她滚了，何必跟她说这句话。
于是她乘胜追击：“在乔师兄看来，这些东西是虚无缥缈，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诚意。”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如果乔师兄知道，完全可以利用我，不是吗？”
“利用你？”乌鸦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且说说。”
“乔师兄守着一方灵田，一定很无聊吧？”黎夕露出微笑，试图展露少女的天真，“我可以当乔师兄的眼睛。”
“乔师兄想看什么，我就去帮你看什么。”
乌鸦蹦了一下，回答：“外面的世界，与我无关。”
黎夕咬咬牙，这兄弟怎么这么自闭。
还不待黎夕说下一句，乌鸦就开口说：“不过，我可以听听你想知道的什么事。”
黎夕喜上眉梢。
“我想知道，尉道然一年前来拜会你，你们都说了什么？”
“你知道的有些多了。”乌鸦抬起翅膀，飞进了迷雾之中。
黎夕想要跟上前去，却意识到面前有一张巨大的屏障。
乔羽确实不想见她。
“乔师兄！”
树林之中十分静谧，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也听不到。
黎夕的身体在逐渐变得透明，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之前的世界里了。
有人穿过了她的身体。
那是一个白色的背影，一头墨发散在身后，上面束着简单的发冠。
黎夕发出感叹：“没想到一年前的尉师兄，也这么帅啊。”
像是听到了她这般花痴的言论，周围的景象似乎裂了一下。黎夕挑眉，捕捉到了这个异常。
男人在迷雾前停下，将背上的长剑随手一扔。
迷雾慢慢拨开，给他让出一条小道。
黎夕也想跟上去，但面前突然烟雾缭绕，一瞬间变了环境。
夕阳洒落在眼前，黎夕不自觉眯了下眼。
等再睁开眼时，面前是一大片的金色麦田，风吹麦浪，美景入眼。
黎夕站在一艘小船上，她转头，身侧正是一身白衣的尉道然。
他的衣袍被风吹起一角，碎发也飘在身后。他望着湖心的水上庭院，气定神闲地站在小船上，静静等待靠岸。
黎夕心中好奇，凑上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