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这事，没什么办法了吗？”
马翔东听到马凯说话也知道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解决不了问题，“老马，这么多年来，除了因为你儿子的事让你签了份半卖身合同，想我马翔东在其他地方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你就这么害我！”
马翔东声音不大，但是马凯却听出了马翔东的恨意，甚至还有一丝丝杀意，“马总，我知道错了，只要能过了这关，你让我干什么都行，马总，我求你了，您人头广，给想想办法。”说着马凯还真跪下了。
见到马凯跪下了，马翔东连眼皮都没抬，只是自顾自的又点了一根烟，“老马啊，办法我倒是有，但是，你不一定答应。现在我已经要求公关部发文了，你和咱们公司的那些出来说话的艺人，所有发言，都只代表个人意见，和公司无关。兴业动漫的视频在文化，艺术，服装，情节，传统竞技等很多方向都极具研究价值。对于所有在网上公开诋毁的人，我司都将严肃处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马凯并不傻，马翔东这番话什么意思他能听不懂吗，“马总，你是说我退圈？”
“退圈？”马翔东嗤笑一声，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表情，“你想的真美，你要是退圈能解决这问题，我还至于愁成这个样。对我来说，你说好听了是国际名导，艺术总监，是我们公司的第一头牌，说不好听了，你就是一只我养的狗，喜欢了逗逗，不喜欢了直接踹两脚，烦了就直接杀了吃肉。你没有你觉得那么重要。”
马翔东说的马凯也知道，但是就这么直接当着面说出来，那脸上可真的不怎么好受。“马总，你对我有恩我记得呢，你就说吧，怎么样才能把你择出来，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马凯真的是知恩图报吗，半点没有，只是因为他从马翔东的语气和话里听到了自己的下场，现在抓紧表忠，活命要紧。马翔东到底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马凯还不知道吗。
马翔东听见马凯的表忠，也没什么表示，既没让马凯站起来，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说，“这么多年了，你借着在圈里的地位害了不少人吧，自己心里有数吧，今天算计算机自己到底有多少钱，股权，房子，汽车，古董，首饰，衣服，只要还能算出价格来的，都算上，明天开新闻发布会，直播，一个个道歉，当着大家伙的面，道歉，赔偿。要是有多的，全都捐了，别给我玩什么哪些资产是你媳妇的，哪些资产是你儿子的，就这么说吧，哪怕是你爹妈的陪葬你也得给我挖出来。要不，你就等着让他们给你收尸吧！”
马凯自己听的都恐怖，但是越听越觉得吓人，“马总，就这些？”
“然后好好算算，看看有没有违法犯罪行为，该自首的自首，该判刑的判刑，你儿子干的坏事，也该赔的赔该关的关。这最起码是一条活路。”马翔东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抬着头，看着窗外的夜景，“也希望能给我自己一条活路。”
马凯听到自己就算是彻底不给自己留后路，都不一定能保下马翔东来，心里更怵了，“马总，这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连你都不一定能保全。”
“切，保全，保住命就不错了，你没看标准矿业的威胁啊！”马翔东点了一下烟灰，翻了翻手头的文件。“这事是刘家大公子给我说的，让我好自为之，有事自己担着，绝对不能牵扯到刘家，你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马翔东压抑了好一会了，现在刚刚能看到一点点解决问题的苗头，压力小了一点，想找人倾诉一下，否则马凯根本没有资格知道他这个圈子的事。
“你都不敢想象，你那视频刚发，我就接到了刘二少的电话，直接就问我是不是嫌命长了，嫌命长了，自己找地方吊死，别连累他们。还问我是不是觉得自己比京城的胡三公子和岭南的许二公子还厉害，球队都被兴业的那个叫宋博文的解说骂的头都抬不起来了，都不敢说一个不字，反而是上面派人沟通的才让他收敛了一下。他说，他哥说了，让我马上处理好这事。刘二少的哥哥是什么身份，不用我说了吧。”
“马凯啊，我也纳闷一件事，刘安（球队队长）都被骂成孙子了，他都不敢出来说一句话，被记者问到还得说是自己不够努力，让球迷失望了，被球迷批评也是应该的，是自己活该，会把这些批评转化为动力，提高自己，为球迷奉献更精彩的比赛。这个视频你知道啊，当时你还点评刘安演技差，要是在你的组里，你能骂的他连头都不敢抬，怎么忘了。他被兴业动漫骂了都不敢还嘴，你是怎么有勇气去怼它的，怎么你比刘安多一个头还是怎么地？”
“马总，我……”
根本不等他说完，马翔东直接就打断了，“别给我说什么在什么圈子里，就要守什么圈子的规矩，我早就给你说过，你那套理论就在你自己的小圈子里，在那些捧着你的人那里有用，别的地方没有用，现在应验了。”马翔东顿了顿，踹了一脚办公桌，结果忘了自己的椅子轮子没锁，直接反撞出去。
马翔东又重新把椅子滑回来，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狼狈。
“马凯啊马凯，你知道我给胡三少打电话的时候，他是怎么给我说的吗？他说这一票公司都是王凝之从他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只有兴业动漫才是这位大小姐自己建的，你说，感情上，换你，你倾向哪边。说实在的，在我知道你干的事情之后，立刻用你的账号要删帖，结果删不掉，打电话，人家告诉我，是技术原因，具体要等他们的工程师排查，我就知道完了，这是数字时代在给自家老板表忠心呢！然后你也看到了……”
马翔东说着呢，电话响了，一看是刘二少，“二少爷，这么晚了，您还没歇着呢？”
“马翔东，你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我联系了许姐，她说她们老板应该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和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们也应该知道。而且许姐给我说了一件事，说你和马凯一起欺负过他们那边一个员工，怎么回事？”
马翔东一听就听出来了，打电话的并不是刘二少，而是他哥，“大少爷，说实在的，马凯欺负过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是我还真怎么欺负人，我只用钱买通过人，但是绝对是对方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你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马家的大少爷，就这个名头往这里一放，谁敢不心甘情愿，别废话，你们两个到底合作干过什么坏事？”
这个马翔东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两个人的交际圈不一样，他最多是像现在一样帮马凯擦屁股，擦屁股，“我想起来了，好多年了，马凯的儿子上学的时候想对一个女孩用强，结果被人踹爆了，然后我用钱把她说服了，她不追究了呀。”
“什么人，什么时候，姓甚名谁，哪个学校，这些信息有没有？”
“有，那个女孩叫李素鸾……”
“李素鸾！”电话那边的声音提升了一个八度，“你是说李素鸾？”
“是，就是叫李素鸾！”
“行了，我知道了，我给你说说，你们到底干了啥事啊，你用钱买通了她，不起诉，但是你又利用你在业界的地位让学校把她给开了，然后人家仍然有剧组接收，拍了一部电视剧，然后马凯马大导演，利用自己的能量硬逼着人家换角。怎么样，是不是挺出乎你的意料的？”
马翔东听完有点愣，“我把钱给了，在她这边事就了了，从来没有到她学校里施压啊！”
“这个我不管，你自己回去好好查查吧，但是我告诉你，李素鸾第一部电视剧被迫换角之后，又重新找了一个工作，现在在利农集团当外宣讲解员，你应该知道这个岗位接触的都是些什么级别的人吧？人家现在还是大学开除，高中学历，档案上记得可是不守校规被开除，你好好琢磨去吧。”
“刘少，我和马凯商量了，我们决定这么办……”然后一五一十的把和马凯商量的东西说了一遍，“刘少，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当事人呢，行贿，校方受贿，就这么过去了，这不得给人一个交代，行了，许姐说了，她们老板在内部打的旗号就是要替李素鸾报仇，顺便给兴业动漫扬名，然后才是收拾这些跟风的人。里面有一些别的考量，我就不给你说了。兴业绝对不会雷声大雨点小的，以后长点记性，别签这种天地之间他老大的玩意儿，不够惹祸的。行了，你先看着处理，我先和许姐通个气，看看人家满意不满意，要不是看我弟弟……行了挂了吧！”
“多谢刘少，多谢刘少……”电话挂断了，马翔东脸色立刻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