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给你一招,以后你在嘴里存两个袋子,咬破血袋之前先把这个药囊先咬破,咽下去,只要过上半个时辰,哪怕是天下第一神医,你也是气急攻心,隐有绝脉之象,多好啊。”
正统帝听着周允的话,怎么地你还准备把这种欺君之举在朝堂上推广一下不成。也许是冯琪想明白了,再装下去,只会让皇帝更加生气,所以立刻翻身爬了起来,惶恐的爬到了正统帝御前,副将则一直站在他身边防止他瞬间发难。
“陛下饶命啊,臣只是一时糊涂,只想诈一下蜀王,无心欺君啊,还请陛下饶命,只要陛下饶臣不死,臣甘愿告老除爵,到西北为我大周守边。”
刚刚还在心里暗暗相信冯琪的人,此时也都是大吃一惊,真没想到这冯琪还是这种人。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太医是冯琪的人,那么他想要自己家人的命,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大家请太医,也都是尽量找医术好的,这一位可是不少人家的常客。
但是时间不长,文国渊,发现自己手里的太医几乎没了动静,松手一看,嘴唇乌紫,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原来刚刚不停地哆嗦,并不是吓得,而是直接服毒了。把这事禀告正统帝之后,直接把正统帝吓出来一身白毛汗,他可以用毒药自杀,自然也可以用毒药杀了他这个皇帝。“文卿,你速派快马回京,带着我的亲笔书信,让太上皇彻底理清楚这个太医的背后是谁。”
“是!”文国渊见皇帝没有追究自己看管不严的罪过,还是挺意外的。
过了不一会就有太医赶了过来,冯琪已经穿帮了,但是也不是没用,直接让大家看看药方。几个人仔细研究了研究,又聚在一起讨论了好一会儿。才推了一个人出来,“回陛下,这方子有大问题,若是服个一两剂,虽然当时受罪,会有心脉断绝之像,实则对身体无害,若是服用个三五剂,估计要缠绵病榻三五个月之久,会伤了心脉,若是连服十剂,则是药石罔医,毙命也不远了。”
正统帝听到之后,直接问冯琪,“不知道冯老将军要服几剂呢?”
而冯琪则是装的跟真的似的,“陛下,臣也是被骗了,这个胡太医骗臣啊……”
据冯琪自述这个胡太医是在给他老妻治病的时候找上门的,并不是他的人,只是给他提供的血囊,和处置方法,而陛下命太医诊治,基本上都是他去,哪怕不是他,太医基本上都是太平医生,即便是脉象强健,但是毕竟吐血在前,谁也不敢直接说,冯琪是装的。要么说自己学艺不精,要么就是也会说是气急攻心,所以在太医这一个地方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而这个胡太医给他开的可是要连喝半个月的,这是要杀他啊,他是被人利用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方法,绝对没有欺君的想法。
话是说了一大堆,但是现在是死无对证,到底喝几天谁也说不清楚了。但是冯琪欺君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概率是男丁流放女眷拍卖。但是周允并不满意,这个冯琪敢说他媳妇,皇帝砍了他,勉强还能接受,只是流放,哪怕是病故,都心有不甘。
也许是正统帝知道他的不甘心,所以直接开口了,问各位太医,人若是真的吐血,应该是什么样的。结果众多太医,解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四和六来。周允一看,机会来了,站了出来说道,“陛下,他们说,说不清楚,臣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大家最直观的感受到一个人吐血应该是什么样子。”
“噢?速速禀来,需要什么东西,我让人准备。”正统帝还是挺好奇的。
“无需准备什么东西,只要罪人冯琪配合一下就行。”
说完也没等皇帝答应,一把抓过冯琪,在肚子上哐哐哐,给了三拳,周允本身就是练武之人,又经过了系统的增强,这三拳也是收着力,否则一拳下去,就是老虎都不一定能抗住。然后随手把冯琪往没有人的地方一扔,这一摔之下,冯琪口中立刻大量出现了血沫,并且伴有浑身抽搐,面色涨红。
周允这三拳下去,基本上就把冯琪的肝,脾,胃全都锤裂了,别说红楼世界,就是王凝之所在的现代世界也基本上都无能为力了。但是这三个地方并不会导致人直接死亡,反而会异常痛苦的慢性死亡。
“陛下,列位同僚,这才是吐血真正的样子。”
“周允,你……”
正统帝的话没说完,邺郡王就站了出来,“陛下,俗话说少年吐血,减寿三年,中年吐血,还有三年,老年吐血,就在眼前。这一次陛下御驾亲征,暂且不用祭旗,所以还请陛下速速将冯琪送回京城的好。”
邺郡王这一打岔,把正统帝刚刚要说的话直接噎了回去,只好愤懑的说,“准邺郡王的奏,另外蜀王周允虽然抓住了意图欺君的冯琪和妄图弑君的胡磊,但是其御前行凶,实有慢君之嫌,功过相抵,不予奖励。文国渊诛杀谋大逆犯人,迎回太宗文皇帝英灵有功,捉拿刺客有功,手下一众将领都有大功,功劳暂且记下,待日后班师回京之后,再行奖励。”
正统帝能不知道周允什么意思吗,你冯琪居然敢说贾玫,周允没有当场打死你,就算你命大了,想必是自己判罚的太轻了,让这个爆仗不满意了。这里说功过相抵可以,但是,正统帝心里也有数,周允是绝对功大于过的,而且还有贾玫献计之功,回头和皇后商量一下,让她好好的奖励一下周允的妻女。只要安抚住了贾玫和周瑶,周允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正统帝这几年也算看出来了,这周允眼里,两个儿子可远没有自己家这个女儿重要,若不是国法不准女儿袭爵,恐怕蜀王和秦王两个王爵早就落在周瑶头上了。经过鞑靼一战,算是彻底把周允的莽劲给激发出来了,原来还挺收敛的,现在是越来越莽了 就比如,刚刚不经请示直接就对冯琪和胡雷动手,后面不等自己同意,就直接把冯琪锤了一个半死。
摇了摇头,正统帝命人抄了冯琪的家,并且把冯琪送回京城,并且安排人调查胡雷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清查,宫里所有宫女,女官,太监,以及所有的为皇室服务的人,比如御膳房,御药房等等。
等这边的热闹快结束的时候,宗正寺卿,夏郡王,走了进来,直接跪到了地上,以头触地,高呼有罪,“臣有罪,特来请死。”
大家一看,就明白了,合着这位是真的没想出怎么处理太宗文皇帝的牌位来,应该是直接砸了,所以来请罪了,到时候一个无心之失,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小惩大诫一下就行了。
正统帝也心知肚明,但是还是需要演一下的,“王叔快快请起,王叔何罪之有啊,快快请起。”
“陛下,臣有罪,刚刚臣让工匠为太宗的灵位加上座首,但是臣监督不力,导致灵位被工匠不小心给碰到锻炉里去了。”夏郡王,根本不敢起身。
周边的人一听,我去还是我保守了,我本来以为砸了就够过分了,但是你直接给烧了,还不小心,关键是你一个木匠在身边加一个打铁的炉子干什么。
正统帝哪怕是再清楚,也不得不表现的极为愤怒,“混账,王叔,这可是大不敬,你居然敢把太宗的灵位烧了,你说你该当何罪。”
“臣罪该万死!”
周允觉得两个人的戏演的差不多了,所以直接就站了出来,“陛下,夏郡王也是无心之失,这船上,毕竟不是地面上,行船中,有些晃动也是难免的,夏郡王实在罪不至死。”
周允开了头,然后一群大臣纷纷给夏郡王求情。正统帝也直接就坡下驴,“看在众卿的份上,王叔,我免了你的死罪,但是若不给你个教训,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等这次到了金陵之后,你去给太宗守灵一年,就当是赎罪吧。另外宗正一职,你也别干了,我看王弟有王叔八分风采,让王弟暂时担任检校宗正寺卿吧。”
当然夏郡王也不傻,自己儿子当宗正寺卿,自然也应该把自己身上的夏郡王爵位也传给儿子了。
这个时候正统帝就问了,“那个不小心把灵位烧了的工匠怎么样了?”
“回陛下,臣已经把他斩了。犯下如此大罪,不杀他全家已经是恩赐了。”刚刚站起来的夏郡王,立刻又抖了起来。毕竟在金陵守灵可比在京城当官舒服多了,前面义忠亲王闹事的时候,差点把他吓死。至于爵位,还是自己家的,四舍五入等于没处罚啊,甚至还有点奖励,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