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来人是冯伟,他半夜起床撒尿,发现屋里没有吴浩身影。
猜想这样的雷雨天,吴浩多半是在圈舍,竟然鬼使神差地赶了过来。
还未等对方回话,冯伟便直接跑了过来。
看见当下的一幕,他先是一惊,随后露出贪婪的眼神。
“这…难道是…法器?!”
冯伟语调兴奋到颤抖,脑海回忆起业阳宗的长老们,曾用手中法器施展无敌仙术。
“起开!”
冯伟一把推开吴浩,神情激动地望着这团妖异红芒。
倘若这团红芒真的是法器,他可就发达了。
修真者的每一件法器,对于凡人来说都是天价。
恍惚间,甚至幻想到用它换取天价灵石后,自己春风满面地去金玉楼包场渡夜。
冯伟意淫到金玉楼花魁的曼妙身姿时,下身竟打了个冷颤。
可他全然不知,身后的吴浩眼神冰冷,手里紧握一把三尺木勺。
“吴浩,此事不准声张,到时候冯哥少不了你的好处,听明白了吗?”
冯伟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傻小子,于是敷衍警告道。
见吴浩半天没有回答,冯伟回头怒喝道:“老子问你话呢?”
但是,恭候他的是吴浩杀气凛然的眼神,以及一把喂猪用的木勺。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犹如蛋壳破碎。
吴浩用手中木勺狠狠地砸向对方的天灵盖,力道极大!
这木勺取用沉铁木制成,堪比一般的铁石,重击之下,冯伟的头顶直接塌陷成一个凹圆。
他瞬间双目翻白,额头上鲜血直淌,口齿呜咽不清,似乎在道歉求饶。
又见他倒地抽搐,不一会没了生机。
吴浩没有一丁点愧疚。
此人不除,心头郁气难消!
扔掉手中的凶器,踢开对方尸体,吴浩将那红芒捧在手心。
观察片刻,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红芒化作短小寸箭,倏忽间窜入吴浩眉心,消失不见。
震惊之余,吴浩摸了摸额头,并未察觉身体有何异样。
但直觉告诉他,自己获得了一份天大的机缘。
雨势未有停歇趋势,舍外电闪雷鸣。
圈舍内,吴浩沉默地看着地上一人一豚两具尸体。
“这灵豕院是待不下去了,冯伟死在我手上,他表姐断不可能放过我。况且我体内有神秘异物,说不准哪天会被业阳宗的高人发现。”
吴浩犹豫思考片刻,便迅速开始行动。
他首先用刀切割下一条条灵豚肉脯,再用衣裳包裹住。
毕竟机会难得,吴浩养了一年多的猪,还真是见过灵猪跑,没吃过此猪肉。
揣好温热的豚肉,吴浩飞快奔回屋舍。
撕扯下一块白净布帛,他划破右手食指,蘸血写下一封洋洋洒洒的“绝命遗书”。
收掇片刻,吴浩再度返回圈舍。
他将灯内的鱼油倾洒到冯伟的尸体上,连同那头被劈死的倒霉灵豚一同引燃。
灵豕院东南角。
五十丈外有一处悬崖,常年雾气笼罩,深不见底,唤作“千尺涧”。
冒着滂沱大雨,吴浩小心翼翼地踩蹍悬崖边的草地,之后又将随身衣物贴着崖壁抛下,让其挂上树杈。
最后一步,吴浩将油纸包裹的“绝命遗书”放置于崖边,又捡来一块碎石压住,不让它被雨水冲走。
做完这一切,吴浩如释重负。
他的目光深邃如海,任凭雨点拍打脸颊,无声地仰望雨夜中的业阳山门。
短暂凝望过后,吴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业阳宗。
……
大雨一直持续到凌晨时分才消停。
翌日清晨。
灵豕院的圈舍内,数百头灵豚嗷嗷待哺,它们没有像往日那般获得晨食饲料。
临近午时,业阳宗的弟子才发现灵豕院值守人员不见踪影,于是四处寻找。
最终在圈舍内发现两具烧成焦炭的尸体。
这名弟子不敢隐瞒,连忙将灵豕院的情况汇报给外事堂负责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