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娴凤道:“有什么不能打听的?你爷爷的结义兄弟有九个呢!具体是谁我知道的不全,你奶奶也是其中之一,张家有三个,还有两个已经死了,剩下我就不知道了。”
方子墨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和小鱼儿说这些干啥?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方鱼道:“爹爹,简单说说,这是咱家的事儿,我多少得知道点儿!”
方子墨道:“这是你爷爷当年的事情,他这些义兄和咱家现在无关,你专心修炼,等你长大了,再慢慢告诉你。”
方鱼装作撒娇道:“就简单说说吧,我就是好奇而已!”
方子墨无奈道:“行吧行吧,我说,省得你从你娘那边听到什么对先人不敬的话。”
白娴凤哈哈一笑,对红果儿说:“收拾桌子,把茶水泡上!”
此时,方子墨也发现到自己中了白娴凤的计了,但他也不生气,笑着冲白娴凤眨眨眼,继续道:“简单说就是,你爷爷当年与另外八人结义,这里面除了你爷爷奶奶之外,有三个来自明天咱们要去的张家,还有几个来自其他小家族的。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其中有两个人在与别人的争斗中死掉了,你爷爷就对张家的几个人生出了怨恨,从此不再来往,他们这些结义的兄弟也就散了。不过,你爷爷在临终前,对我和你叔说他对这些人已经没有怨恨了,而且这辈子他也没后悔过与他们结义。
所以说,咱们家现在跟你爷爷那些结义兄弟没关系,不亲近也不仇恨,你要是遇到他们的后人,就当陌生人,正常交往就可以!”
方子墨看方鱼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以为方鱼没有听明白,继续解释道:“咱们现在是普通人家,人家是大家族嫡系,拉关系是高攀,让人看轻,没必要这么做。但也不用把人家当成仇人,毕竟是上一代的事情,你爷爷后来也释然了!”
方鱼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这样子啊,看来这背后故事不少啊!”
白娴凤打趣道:“小鱼儿,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怎么这么复杂。”
方鱼知道又露馅了,装作可爱的吐舌头道:“谁让你们说一半留一半,不说全的!”
方子墨道:“好了,小鱼儿,你还小,知道这些没什么用,全当不知道这些就行!”
方鱼接着问道:“爷爷不跟他们来往,奶奶呢?奶奶是什么态度?”
方子墨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只是短短的描述,方鱼就看出来问题了,于是道:“你奶奶的态度和你爷爷自然是一致的。但后来你奶奶也曾经努力想缓和你爷爷和张家那几位之间的关系,不过,你奶奶去世的早,你爷爷又性子淡泊,这事儿随着你奶奶的去世就放下了。”
白娴凤道:“是啊,我跟你爹的婚礼上,你爷爷的几位结义兄弟还来参加了。”
方子墨道:“那时小鱼儿的奶奶还在世,后来她去世后,来往就很少了!”
方鱼点点头,没说话,他还有疑惑,但不能再问了,今天他的表现已经超出十一岁的小方鱼太多了。
白娴凤又想起方立寒赊布的事儿,就道:“相公,你还没说方立寒家要那么多布干啥呢!”
“还能干啥,人家看着你整天做针线活挣‘大钱’,眼红了,想学着你赚钱呗!”
“我这哪里是挣大钱,就给家里挣个日常的生活费!还有,就立寒婶儿那个水平……”说起方立寒的老婆,白娴凤一脸的不屑。
跟着,她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说起来这个就来气,前一段时间,她来家找我,想学做衣服,我说那就教呗。结果人家既不带布料,也不带针线剪刀,就俩肩膀顶着个大脸来咱家硬生生学了三天,白吃三天饭不说,临走还把我给你新做的衣服拿走了,到现在也不还!”
“哈哈,那应该是还不上了,上次立寒叔去找我,我一眼就看出那衣服就是你的手艺,跟你给我新做的那件一模一样!”方子墨是不会在乎一件衣服的。
白娴凤恨得牙根痒痒,道:“早就猜到了,就知道要不回来,所以我又给你做了一件!”
方子墨打趣道:“下次她要是再来学,你就给小鱼儿做衣服,她们家没有小鱼儿这么大的孩子,拿走了也没用!”
白娴凤道:“下次再敢进咱家门,我就把她的嘴给缝上,让她张不开嘴要衣服!”
“哈哈……”三个人都笑起来,生活中的小郁闷,就这样被欢声笑语所化解。
方立寒这个名字,方鱼已经久违了。
在前世,布衣坊这次讨账没成功之后,方子墨又带人上门讨要。毕竟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顶得上方子墨半个月的工资了。结果,几句口角下,方子墨被不讲理的方立寒动手打伤。
方子墨在家养伤,白娴凤拉上布衣坊的大掌柜,嫡系子弟方立良一起告到了方家执法堂。
执法堂很快就抓捕了方立寒,本准备重判,但在方子墨的求情下,判方立寒赔偿并逐出青山城,没收方立寒家的房子。
但最后的结局却变成了方子墨可怜他的立寒叔家里困难,不仅没有要赔偿反而掏出一些银两帮方立寒在城外安家。而这是在方子墨因为银黄鱼的事情,外有欠款,家里还有个病恹恹的方鱼,等着花钱买药,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为此,白娴凤与方子墨大吵一架。
此事以后,方立寒家不仅不感激方子墨宽容,反而记恨上方子墨全家。后来,方子墨在江上出事儿消失,方立寒和他的儿子成为不断欺负方鱼母子的那群人中最活跃的两个。而对于这种泼皮无赖,在方鱼成为高级制药师之后就给予了无情的打击。
三个人又聊了一阵子明天的安排,约定方鱼上午下课后抓紧时间回家,趁中午一起去张家。然后在方子墨的催促下,方鱼回屋修炼。
回到屋中的方鱼,又开始了灵气珠泡水的修炼。于是大量的水属性灵气被他吸入体内,在神念推动下运转起来。
上一世的方鱼表现出的是水火两种属性,故而现在吸收水属性灵气是非常适合的。那火属性灵气怎么办?毕竟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五行齐全的,难道不需要滋养火属性的身体器官了吗?
当然是要滋养的,但这不代表要时时刻刻都得滋养,首先是方鱼自己身体器官可以生成一部分火属性的内气,其次,方鱼自身的火属性并不弱,不然上一世也不会表现出了水火双属性。
因此,方鱼一时之间并不着急五行其他属性的吸收和修炼。但站在长期角度,是必须要想办法补足的。
那么,这个长期有多长?理想情况是炼气期的每个阶段都要保证自己的五行是平衡的,要保证身体各器官的滋养不能缺少。
极端一些的情况,是要在进行内气压缩之前保证内气五行平衡,这样在内气压缩之后,才能真正看清体内各属性内气的多寡。
方鱼对此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继续走制药师的道路是最适合来帮他平衡五行的办法。这也是他迫切的想接近张家的原因,张家是以制药起家的,现在经营着青山城里最大最好的药房。通过做制药师来获取药剂,通过药剂来保证自己的五行平衡,最靠谱,最稳妥。
方鱼如此重视自己的五行平衡,这里面包含着他另外一层心思,一个上一世他没能解决的猜测。
上一世,在方鱼在修炼过程中,隐隐感觉自己的真气属性应该还有一个未知属性没有表现出来。修为越高,这种感觉越明显,尤其是在方鱼突破筑基期后,全身真气转化为真元,他更发现这真元似乎应该可以帮他推开一扇门,如果能推开这扇门,可以让他进入全新的境界,从而可以使修为将突飞猛进,只是他的真元似乎少了一种力量,以至于这扇门是可见不可及。方鱼曾经从机缘、修为以及曾经修炼的功法角度来猜测形成的原因,但始终确切的答案。
多年的分析琢磨下来,方鱼猜测应该是和自己年少时期的发展道路有关。
方鱼最初选择的行业是武道,之所以如此选择,是因为在他的经历里发生了太多故事和事故,这让方鱼备受委屈和打击,方鱼将之归在自己能力太低的问题上,而武道能最直接的彰显一个人的能力。因此,在水火两种属性中,方鱼就选择了以火属性修炼为主,更因一心想彰显自己的能力,选择火属性极端功法“爆火烈焰诀”,而本身火属性的特点里有霸道、压制和消灭的意味。所以方鱼猜测是极端的火属性功法的修炼,导致他那个隐藏的内气属性被压制,缺乏滋养而没发展起来。
后来,方鱼和母亲的生活实在贫困,而修炼武道需要大量资源支撑,这才选择了制药作为生活补贴的兼职工作,从此走上了炼药师的道路。
前世给方鱼的参考很多,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但不论今生的路怎么走,炼药师的道路肯定是不能停下来的。
连续三个大周天之后,方鱼停了下来,借着月光,来到后院花园中,立身站定,一套长拳打出……
气喘嘘嘘的方鱼回到屋中,脱下湿透的衣服,盘膝坐下,这次他没再用灵气珠泡水,这的确是因为要顾虑五行平衡的问题。直接驱动神念,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缓缓收集起内气来,梳理导入丹田,再导出滋养经脉。半个时辰后,内气收集完毕,丹田已经被充满,又半个时辰后,各经脉和器官的锻炼滋润完成,方鱼张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样修炼的确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