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那座幽冷的深山神社中。
“怎么这么多好戏…你们上流社会人的关系网这么复杂的么?”
老唐凑到芬格尔身边低声说道,短时间里他们已经成了好兄弟,约定好回到学院后一起愉快地啃猪肘子。
“不管,当路人蹲角落看戏就是了。”
“这房间里就只有咱们和世津子小姐是小白兔了,其他可都是怪物啊。”
芬格尔很想来上一桶爆米花,看着这群超强怪物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伦理关系。
“你们别忘了,源稚女现在是战团有用的财产。”
路明非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平静地说。
芬格尔和老唐赶忙起身,还未等他们开口回答,就听见了路明非的下一句话:
“做好把那个源稚生也一起收进战团的准备,他的能力对战团也很有用。”
两人齐齐一愣,战团长这是想三兄妹全收进战团的节奏?玩这么花?
只有楚子航兄弟表现出了真正的战斗素质,白王那身负的那两柄天丛云——极致的锋锐之骨被他握在手里,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好久不见了,稚女。”
源稚生走到了源稚女跟前,凝视着那副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没有人知道源稚生有个弟弟,即使跟着他的三个手下也从没听说过少主还有一个弟弟,在少主述说的故事里,从小到大就只有他自己一人。
从路明非口中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活着后,源稚生和橘政宗连夜赶回了那座他们从小长大的山中。
在揭开那块沉重的井盖,吊灯灯光照亮废水井井底那件血色的狩衣后,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从地狱中爬回来了。
源稚生微微闭上眼睛,往事浮现于眼前,血腥的气息仿佛还在周围浮动,两柄斩鬼的传世宝刀微微出鞘的寒光照亮了赤红色的舞台。
他和源稚女自小在山中长大,直到橘政宗从养父手中将他带去东京进入蛇岐八家才分开。
之后在震惊整个日本的“鹿取连环杀人案”后,刚刚加入执行局的源稚生被橘政宗以大家长的身份派回山中,猎杀杀戮了十三个女孩的未知死侍。
他像潜行的猎豹那样穿越熟悉的山间捷径,在日落时分到达了小镇,静静地守候在鹿取神社的屋顶。
他看着成群结队的女孩们穿着实习巫女的白衣和绯祷,提着白色的灯笼打着纸伞进入神社,参加“巫女祭”。
然后源稚生发现了异常,有男孩扮作比女孩更加妩媚的女孩混了进去。
他追了上去,仿佛看见了女装的自己,眉宇修长,眼角绯红,眉心点缀着樱花的图案。
眼前的源稚女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就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死小孩,那呆滞痴傻的神色只有在看见自己哥哥时才恢复了那么一丝神采。
“你对他做了什么?”
源稚生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一下,忽然感觉有些难受。
“你应该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路明非挑了挑眉,“他的另一个人格想用言灵来杀我,结果把自己整傻了。”
“另一个人格?”
源稚生不解。
源稚女又将脑袋埋在膝盖里,恢复成一副抑郁的模样,绘梨衣走到一旁,好奇的视线在他和源稚生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总之他现在是恸哭天使的财产。如果不是我认为他的言灵有用处,他已经被我净化了。”
路明非饶有兴趣地盯着源稚生,“你的言灵也挺有用的…”